孙堂主素来对自己的弟子极为严苛,几乎没有人不害怕他。
“行了,我知道你对陶明的事情心里不满,但是有些事啊,你得认命。”
“再说了,有她在,如今谁还记得我们宜庆堂。”
看着因为他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女弟子,孙堂主满意的止住了话音。
有些事,只需要交给这些蠢货来做就是了。
反正到时候再怎么样也牵连不到他身上,孙堂主面上呵呵笑着。
女弟子气得咬着唇瓣好半晌,才说:“师父,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忍下去吗?”
孙堂主端起茶杯,喝着茶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好似有些无奈。
他道:“除了忍着还能如何呢,难道还能让她消失吗?”
女弟子闻言,心中一震,眼神却逐渐流露出杀意。
是了,只要让她消失了,那这一切就又会恢复到从前那样。
她再也不会听到师兄师弟们一昧夸赞她的声音。
女弟子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亲手促成这一切的孙堂主心满意得,他捧着茶杯往卫青芷的方向看去,未料——
她清冷的目光里隐约夹杂着丝丝讥讽。
就像是已经看透了他心中计划的龌龊心思。
孙堂主皱起粗浓的眉头,心中升起几分不安。
卫青芷见他动作快速的偏过头,心中冷笑。
做贼心虚……
她垂了垂眼帘,心里想着能不能找个机会给孙堂主套个麻袋打他一顿?
……
“没想到几年时间而已,虹永阁的人竟然进步这么神速,啧啧。”
“是啊,还有今日与我比武的那位小姑娘,叫程什么来着,一上台就压了我一头。”
“程酥依……”
“对对对……说起来,我看她使出的有些招数,似乎很像庆阳宗的武功。”
说出这一句话的人语气浮现些微的怀疑:“莫非,她是庆阳宗的人?”
庆阳宗的人满门皆死于弑龙谷屠刀下,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活下来的人呢。
不少人已经想到,程酥依的年岁和她使的红鞭,还真有可能是庆阳宗那位大小姐。
今日的比武已经落下帷幕。
卫青芷刚去了医馆里拿了几瓶药出来,就听到外面这群人叽叽喳喳的猜测讨论。
甚至已经有人打算去求证一下,程酥依到底是不是庆阳宗的人。
她撇了撇嘴,他们还真是闲得慌,是与不是,也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还非要去人家跟前提起伤心事。
好在程酥依被鳌柞拉着去看灯火了,不然还真是好端端被他们影响心情。
卫青芷不过逗留了一会儿,穆涯的身影便从一旁走了过来。
看见他青竹色的身影,她的脑海里却快速的闪过另外一个人的面容。
颠了颠手心里的药瓶,她忽然发觉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叶慎。
奇怪了……
“师妹,你可是受伤了?”穆涯微微挑眉,他的眼神落在那药瓶上。
药瓶的瓶身上没有贴任何的字条,并不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穆涯眸子里划过不解,什么样的伤还要去医馆里走一遭。
他们此次出行带的药不够用吗?
卫青芷不紧不慢的把药瓶塞到袖中,再对他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个……”
“是拿来防患于未然的。”她只解释到这里。
穆涯也不好再多问,毕竟二人关系也不算多亲近。
“嗯,你若是需要什么药尽管和师兄说,师兄一定会替你准备好。”
穆涯语气温柔,笑得也很是纯良,像极了「好师兄」的样子。
卫青芷:“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
心领了,却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穆涯一听心中便明悟了她的意思。
他轻呵一声,一手扶着额头语气带笑的问:“师妹就这么不喜欢我么?”
二人是边走边说的话,如今正走到一处略有些冷清的巷口。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天空中绚烂的夕阳由红转暗。
他逆着光,俊美的面容上似笑非笑,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与她靠得极近。
卫青芷听到他这句话,缓缓走动的步子停了下来,“师兄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看着他淡淡的回答。
身边来往的人不是没有,只是看着这年轻的一男一女,大家面上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脚步匆匆的就走了过去,并未打扰二人的「谈情说爱」。
穆涯感受到了那些人打趣的眼神,他心里却泛起点酸涩。
“若是叶慎呢?”或许是什么东西迷了他的心,他不由自主的问出这句话。
卫青芷更是疑惑:“若是叶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