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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凉也就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男人，怎么着？”

    白茶略略一滞，似乎不太喜欢听秦月凉的那句回答。

    但是她也没翻脸，还是很好脾气的回道，“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个。”

    无尘意识到她想说什么了，浑身不由一僵，握着秦月凉的手都不由自主收紧了几分。

    秦月凉安抚的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然后淡淡道，“有话直说，不要卖关子了，我们时间有限。”

    白茶轻哼一声，“白姐姐对我永远那么没有耐心，殊不知我才是为你好的人，而你身边的男人才是一直在欺骗你的人！”

    说着，她终于是勾起红唇，恶意十足的开口，“你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个男人，他不是旁人，正是你最大的仇人——南景国那个传闻中的战神，燕红尘！”

    无尘的手无意识的收紧，整个人都有些僵直。

    瞒了那么久的秘密终于还是被说了出来，就是有点可惜，不是他亲口告诉她的。

    不过……若要他亲口告诉她，怕是还要等不知多久吧？

    他没有勇气。

    而此时，被迫面对了，他也不敢看秦月凉的表情。

    他怕会看到厌恶，也怕会看到憎恨。

    然而，秦月凉随后却只是淡淡道，“就这？”

    两个字一说出来，不止是白茶懵了，无尘自己也懵了。

    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秦月凉说过，只要他不是燕红尘就行。

    足以见得，她对燕红尘的憎恶。

    而如今身份被拆穿，她不是应该愤怒吗？为什么却如此平静？

    无尘愣了半晌，才终于敢慢慢偏转过头去，看向秦月凉。

    他以为她或许只是故作坚强，可是转过去了才发现，她是真的平静，平静到……似乎她早就知道了一样。

    白茶也是不可思议，“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了吗？他是燕红尘，灭了北洛国出力最大的那个燕红尘！他一直以来隐瞒着自己的身份欺骗你，如今你知道了真相，不该愤怒吗？不该想杀了他吗？”

    然后……然后秦月凉就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嗯，你一说，我有点儿想了，不过我打不过他，还是不浪费时间了。”

    白茶：“……”

    她怀疑她又被耍了。

    为什么遇到这两个人，就没正常过？这不公平！

    一时间，白茶有些气急败坏，“你不是一心想要报仇吗？如今仇人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报？”

    “那我……抱一个？”

    说着，她又偏头看向无尘，歪了歪头，张开双臂，“来，抱一个！”

    白茶：“……”

    无尘：“……”

    老实说，他现在心情应该跟白茶差不到哪儿去，也是满心疑惑，自然没有心思跟秦月凉开玩笑。

    但是……不得不说，他拒绝不了她求抱抱的模样。

    所以无尘还是抱了她一下，然后才开口，“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呢？”

    秦月凉轻呲了一声，“你以为那时候我为什么会说，只要你不是燕红尘就行？”

    还不是猜到了他的身份故意试探的？

    当时无尘的反应，她已经足以肯定了。

    她也期待他会老实坦白，可惜他还是没有说。

    既然如此，她便也不说，反正忐忑的人不会是她。

    撒谎，就得付出代价，自己难受去吧！

    无尘闻言也有些恍然，不过同时却也有了更多的疑惑。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阿凉，你不恨我吗？”

    这一次，秦月凉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恨……”

    她恨燕红尘，不是恨他赢了北洛，而是恨他屠杀了几万俘虏。

    她一直以为，燕红尘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视人命为草芥。

    直到后来，她猜到无尘就是燕红尘，才终于一点一点能够明白他的心情了。

    有的时候要保护什么，大抵就注定了要放弃些什么吧？

    当时燕红尘若是心慈手软，没有杀光俘虏，那么可能后面吃亏的就会是他们自己，南景国或许也不会有最后的反败为胜。

    说到底都是战场上两个立场的事儿，说不得谁对谁错。

    若是秦月凉在两人落崖之前确定他就是燕红尘，或许还会为了那些事耿耿于怀拒绝接受。

    可是自落崖之后，她就实在难以为了那样一桩分不清对错的往事去伤害一个可以为她豁出性命的人了。

    她决定带他来东瑜，其中也不乏让他将功赎罪的小心思。

    总之，介意是介意的，但是她却已经不会因为他是燕红尘就放开他的手。

    而这许多心情，有时候也并不需要表达，无尘望着那依旧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就已经明白她的答案了。

    他心中动容，握着秦月凉的手也更紧了许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