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惯用的把戏——
做小伏低,温声哄骗,一幅耐性极好的样子,再对比柳青满脸不耐烦,说不到两句就要骂人的模样,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柳青的错。
所有人都被他骗过去了,包括柳青父母也劝女儿,“收一下脾气吧,人家小郭对你够好的了,除了他,你看还有谁能受得了你的臭脾气?”
刚开始,柳青也信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越到后面,她越觉得不对劲。
郭经理这人太会演了,碰着柳青年轻时又是个“怕羞”的小姑娘,里里外外被郭经理一家拿捏的死死的。
“谁也不是天生的臭脾气,我这脾气是哪来的?”
还不是被逼出来的。
说到郭经理一家,柳青就恨不得自戳双眼,“我当初怎么会嫁给他们一家?”
年轻的时候不会看人,光看着郭经理相貌堂堂,两家门楣相当了。
考虑的都是外在因素,却忘记了婚姻不是寻找爱情,而是寻找队友,旗鼓相当,愿景一致的队友。
把结婚比作开公司,柳青觉得自己一直在亏损——
“从结婚开始我就在亏,怀孕生孩子导致我布局大半年的心血被别人夺了,事业身体双重亏损不说,家里那位还是个甩手掌柜。”
油瓶倒了都不扶,这种日子还怎么过?
过不下去了,柳青决定及时止损,提出离婚的时候被婆婆“拿捏”住了。
郭经理的老娘程凤女也是个人物,“嘴巴花的不行,人又爱演,一家子戏精。”
过招多了,再遇到程凤女苦肉计,柳青可不接招了。
说话也带着狠劲,“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摔倒关我什么事?要是法律允许的话,我都想拿刀剥了她。”
苦肉计是程凤女的拿手绝活,不是今个儿摔大包,就是明天心口疼,哭哭啼啼的,让人烦不胜烦。
“从前萌萌还小的时候,她不让我请保姆,说是帮我带,然后——”
不得了了,一整个屋子全是小孩的哭声。
余音缭绕,啼哭不断。
说起程凤女,柳青就恨不得生啃了她,“我什么都做不了,抱着啼哭的女儿我怎么写报告?怎么上班?”
吵得人心烦,柳青什么也做不了,单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你不干了,下面一堆人等着接你的班。
心焦火燎的你这这边写,她在那边抱着孩子在你门口哭。
就这样,“想妈妈,想妈妈,妈妈在里面赚大钱呢,我们在这里等妈妈。”
赚个屁!
孩子吵得柳青头晕脑胀,还怎么工作?
扪心自问,柳青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因为怀孕生产带小孩,眼睁睁看着自己拼搏来的心血拱手让人。”
做到这个地步,外人还是觉得这次郭芷萌的事情是柳青的错,是妈妈没有照顾好,是妈妈不上心。
“我错在哪里?”柳青问孙丽芳,“如果是你,你能做得比我更好吗?”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开公司,为什么亏损全要柳青一个人承担?
不公平。
再者,两人已经离婚了,郭经理一家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为什么呢?
这是为了什么?
稍一思索就知道,“我现在混有了,他们怎么舍得放手?”
吸血鬼一家,程凤女做的也很绝,给自己砸个大包装病演苦肉计,那是手到擒来。
这回,碰着郭芷萌住院这事,可就有着发挥了——
程凤女要向法院要回孙女的监护权。
想的也很直接,郭芷萌是柳青的女儿,有了这个把柄在手,还怕拿捏不住柳青吗?
女人容易心软,再者柳青都三十多岁了,男人婆一个。
有了前车之鉴,程凤女相信柳青不会再结婚了。
这辈子不结婚,可不就郭芷萌一个女儿?
程凤女给柳青拿捏的死死的,“要是不想失去女儿,就跟我儿子复婚,好好过日子。”
勒索,就是勒索,光明正大的勒索。
遇着这种情况,柳青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要是法律允许的话,我能提刀抹了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现实中,柳青不能对他们做什么,碍着女儿,她不可能真的那么做。
但就像苍蝇一样,你不打她,她就在你耳边嗡嗡叫。
现在,就谈到了抚养权问题——
程凤女要去法院诉讼,要回孙女的监护权。
郭芷萌出事的时候,抚养权是在柳青手里的,遇到重大事故,郭经理去起诉,其实胜算很大。
“他们那也有关系,哥嫂都是大律师——”
说到这个,柳青很是疲惫,“做人怎么那么难?我为什么要生小孩?”
生了孩子就被绑住了,如果没有郭芷萌,柳青大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