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从初儿口中听到了这么多线索,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那日在河边的红衣女人。
难怪她的声音自己会觉得有些耳熟,原来竟然是她救了自己的性命。
阿金想,她应该没认出自己吧?
却不知道,那日后沈羡之便问鹿修澜说,“从床上就下来的那个女人,你可知晓是谁?”
鹿修澜不解,“教主认得?”
沈羡之便道:“她那日就站在云帮帮主李落塔的身旁,两人耳语几次。”
鹿修澜听到这话,立即反驳,“教主怕是记岔了吧,那日李落塔身边的确有一个人,但那是个男人啊。”而且那人是什么身份他也打听过了,听说是李落塔从小的兄弟伙,也充当着李落塔的护卫。
所以且不说那人是男是女,就他这能做李落塔护卫的武功,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刘菩萨的床上?
沈羡之看到鹿修澜一脸的不信,还以为他是和自己开起玩笑,然而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有些后知后觉道:“莫非,你们男人果然看不出女扮男装?”就那骨架子和眉眼神情,分明就是一个女人。
不过有了鹿修澜这些话,沈羡之越发肯定,只怕还真是大部份男人都眼盲,分不出来,难怪上一世看到的那些电视里面,女扮男装那样明显,男主角却要睁眼说瞎话,跟人结拜兄弟,还有那祝英台梁山。
既然他没看出来,沈羡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想如果那个女人真是李落塔身边的阿金,那就须得防备着些。
所以让鹿修澜下面的人都联系着,随时了解她们的动向。
后来晓得往西南去,不免是有些担心起来,加上又打听到消息,说李落塔身边那个兄弟果然不见了踪影,就百分百确认了。
鹿修澜也是这个时候才相信的,但仍旧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除去此事,沈羡之眼下还一直关注这京中的事情,这一趟出行,她轻装上阵,等于在暗处,所以将那明处的事情也观得清清楚楚。
比如早在十天之前,刘菩萨的死就传到了京中去,刘家自然是暴怒不已,听说刘尚书还因此病重。
不过更要命的是,这刘菩萨本就是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如今真被害了,他们难过也只能憋在心中,就算是要查找凶手,也要暗中而行。
五皇子自然也就被列为了第一个目标。
现在刘家那边几乎认定他是拉拢不成,心出杀意,然后将刘菩萨直接给杀了。
但就苦于没有证据,这也让沈羡之有些遗憾,“可惜当初事发忽然,若是有长时间准备的话,早些去摸一件那夏侯翼的贴身之物扔在紫烟庐附近。”如今刘家那边也就不用辛辛苦苦找证据了。
然而就在此时,那鹿修澜又收到了飞鸽,一面将消息递给沈羡之。
这几日消息来得有些频繁,又快临近这晋州了,人多眼杂,所以沈羡之接过去的时候叮嘱着鹿修澜,“若无什么大事,咱不要来往了。”
鹿修澜正应着,忽然听到沈羡之问道:“你上一次说,李落塔将云帮交托给别人了。”
鹿修澜听着她口气不对劲,抬头看过去,却发现脸色也不对,一时担心起来,“是,只是那时候消息还没确定。”
不想竟然听到沈羡之说道:“那夜李落塔去紫烟庐了。”
“他没发现咱们吧?”鹿修澜也跟着担心起来,很是紧张,若真叫这李落塔发现蛛丝马迹,那会不会顺着天宝号的人打捞起的财宝,查到教主的头上来?
不过转头又想,天宝号那边拿到东西,但凡金银就直接熔了,至于其他的古玩字画,则走暗路销到西域去。
而且中间听说经无数人之手,真到西域发现东西,要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没有,不过他倒是发现了夏侯翼在紫烟庐……”这夏侯翼是什么运气?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正好将这锅给背了。“不但如此,这李落塔以此为投名状,到了京城投在刘尚书门下,若是不拜刘家做义子,那必然会娶了刘二姑娘。”
刘二姑娘今年其实已经三十了,虽是京城贵女,保养得极好,但到底是曾经嫁过人,再想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室,实在难。
不过现在正好,刘菩萨没有了,她正好就招个上门女婿。
那就非这李落塔莫属了。
一面又有些疑惑,“这李落塔到底什么来路,再去查一查,他想要出人头地,有很多条路,为什么每次都选绝路?”这个时候的沈羡之已经查到他把阿金献给刘菩萨之事。
要说起来,他起了这心,还是归于那日自己让鹿修澜忽然收了手,不然的他话大抵也没想着为了多争得一份权力,把阿金送出去。
也正是这样,沈羡之有一段时间很是担心阿金把这笔仇恨寄到自己的头上来。
其实这就是个普通的蝴蝶效应了,更何况了李落塔眼里只有权势没有她,即便是没有自己,有朝一日李落塔还是会以别的方法出卖掉她的。
毕竟在李落塔眼里,她这样什么靠山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