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之自然是已经做好了打算,“这晋州城里每逢这个月份,总是会出些天灾人祸,他自己命不好,怨不得别人。”反正这小院子里,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至于此前鹿修澜做的一切准备,也只有公孙无音知晓罢了,他不说谁会晓得是自己的手段?不过如今看着眼前这公孙无音,也觉得这公孙无音也太过于实诚了些,这事件人心险恶,那发了毒誓却不当真的比比皆是,他就不怕自己哄了他?
而公孙无音听到她这话,也没再多言,像是已经默认了沈羡之的说法一般,“那二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终于到正题上了。“你若是愿意,便将谢将军所联络到的人都交给我,我想他们跟随谢将军,也只有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恰好也是我的目标之一,所以我觉得我们是能达成共识的,你以为如何呢?”
她这话说得没毛病,可是公孙无音心中还是担心得很,沈羡之毕竟嫁给了那夏侯瑾,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也尤为亲密,所以他自己是怕沈羡之到时候会因为夏侯瑾的缘故,妇人之仁,那岂不是害了这些人?
所以有些犹豫。
但也就是公孙无音犹豫的这会儿,那一直盯着琉璃罐子里的大肥虫而没有发言的鹿修澜忽然站起身,“你现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即便你不告诉教主,教主也会有别的办法。”
他的话,公孙无音没有办法不去承认。是啊,二小姐连谢将军都能杀,还有什么不能的?所以也只能认命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一直都没有做过一个领导者,已经习惯性地成了附庸追随之人,所以也只能将自己所知晓的事,以及所能联络到的人一一告知沈羡之。
原来那谢东临这些年,可一直没闲着,公孙无音是四年前被他找到的,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看起来像是贴身护卫那样,但其实谢东临与其他的人联络,此事一直都是他在处理。
这让沈羡之忍不住问:“我父母双亲之事,与谢将军,当真没有关系?”
公孙无音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即移过目光,不敢直视沈羡之的眼神,吞吞吐吐地说道:“谢将军的确是去见过沈相爷,但想来可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其实各种缘由他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是敢保证的,“沈相爷的死,与谢将军倒是无关,谢将军最多也就是……”
然他话还没说完,沈羡之就给接了过去,“最多就是见死不救,对吧?”
公孙无音又愣了一回,然后才微微点头。
沈羡之其实在谢东临之前的话里也就明白了,不过也很怀疑,促成沈相爷悲剧的发生,只怕与谢东临是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甚至怀疑,可能皇室里是知晓寒甲军还有人存在的,也正是发现了沈相爷和这寒甲军有来往,这才下了狠手。
不然她实在觉得,这皇帝真不可能因为嫉妒贤臣,便将其害死,这太说不过去了。
公孙无音大抵没有想到沈羡之竟然已经晓得了,脸上又一次露出震惊的表情来,一面又说了些其余的事情。
最后看朝那鹿修澜,忍不住低声说道:“那日你虽受了伤,但是谢蓉蓉能进你房间,乃谢将军所为。”
原本很淡定地当做没听到公孙无音所的那些所谓秘密的鹿修澜闻言,倏然起身,有些难以置信地审视着他,“你说什么?”
白来的美人,风流一夜,若是旁人觉得必然是妙哉,只是这件事情于鹿修澜心中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所以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激动,甚至因为这谢蓉蓉和谢东临同一个姓氏,忍不住怀疑道:“难道,他们中间有什么关系?”
沈羡之也表示有些好奇,看朝公孙无音。
不想那公孙无音却连忙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一面偷偷探了沈羡之一眼,“谢将军不满二小姐与西南王之间的密切关系。”本来以为沈羡之会把谢蓉蓉留下的,到时候他会设计让这谢蓉蓉死在沈羡之身边,再将消息传给南海王府。
南海王必然会以此来作为要挟,寻找西南王府的麻烦。
反正谢东临的终极目的,就是拆开沈羡之和夏侯瑾。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沈羡之没把谢蓉蓉留下来,所以他看到那谢蓉蓉对这鹿修澜有几分爱慕之心,便暗中出手帮忙。
不然的话,就算是鹿修澜当时受了伤,但是以他的武功,也不至于房中进了人他没发现,甚至还中了药。
鹿修澜听到这话,也是没有半点怀疑的,这么多天,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何当时一点都没有发现房中的异样。
如今听到公孙无音的话,倒是一下就明白了。
原来是那谢东临暗中出手,这样说来,自己就这样将他埋了,反而是便宜了他,该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才对的。
一时后悔不已。
“他有病吧,我和夏侯瑾的关系,又不影响我替寒甲军讨回公道。”沈羡之听了却是直接开口骂起来,随后朝公孙无音问:“你不会也觉得,夏侯瑾是我的绊脚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