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全急急忙忙赶过来,段祺瑞是客客气气迎接。
这南方的冬天,真的比北方难过,下一点小雨,阴冷阴冷的。
屋里屋外,身上身下,到处都是一股挡不住的湿寒之气。人都不知道往哪里躲才好。
北方的冷,起码没那么潮湿,穿多点或者屋里生个火盆就暖和了。
可在南方,就算烤着火盆,前胸已经热乎乎了,可后背还是冰凉冰凉的。
程德全倒穿的不是很厚,身上穿了靖安产的羊毛保暖内衣裤,再穿保安军的薄呢军装,披上一件厚厚的呢子大衣,脚上穿上内衬羊毛的皮鞋,还真不觉得冷。走起路来,精神多了,一点不显得臃肿。
段祺瑞就不行了,这身军装肥肥大大的,棉祆棉裤全穿上了。整个人肥大了一圈,多少显得有点窝囊。
“纯如兄,这么冷的天还麻烦你跑一趟,真的不好意思!”段祺瑞举着雨伞,一脸歉意的说。
“总指挥客气了,军情第一,老朽岂敢怠慢。”程德全一拱手说道。
“外面雨大,赶紧进屋暖和一下。”段祺瑞说道。
“总指挥请!”程德全客气了一句,身子顿了一下,走在段祺瑞后面。
屋里生着一盆大大的炭火,一进来,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卫兵奉上热茶,便悄没声地退下了。
“纯如兄,不知有何重要事情如此紧急?”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段祺瑞开口问道。
“总指挥,你现在调集兵力,准备围歼上海的东瀛军,此事可否暂缓几日?”程德全喝了口热茶后说道。
“为何要暂缓?”段祺瑞有点不解,他现在需要打一场胜仗,要不北洋军颜面何存?
“边区的刘总司令来电,东瀛军海军优势明显,对上海的战局影响甚大。前面一仗,子敬就是太急于求成,被东瀛军舰炮一轰,徒伤了几千儿郎的性命。”程德全面有戚色。
段祺瑞一听,心里一喜,他也对东瀛军的舰炮头疼,都准备用人命去填了。刘大双这个时候伸出援手,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段祺瑞并不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纯如兄,刘总指挥能够相援,芝泉感激不尽。不知道刘总指挥有何妙计?”
“刘总指挥没有办法派兵前来相助,但可以在水下、天上帮助我们。现在只看总指挥您的意思。”程德全笑笑说。
“纯如兄能否告之一二,好让芝泉有个准备。”段祺瑞心知有门,连忙追问道。
“刘总指挥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我们在昆山修建个简易机场,保安军空军将会出动飞机驻扎。第二个是保安军海军已经悄悄出动了,这几日便会有动作,只要能够击沉几艘军舰,估计东瀛军不战自退了。”
段祺瑞沉思了一会儿说:“如此也好,我就多等几日,只要保安军海军一得手,北洋军立即出击。纯如兄,替我多谢谢刘总指挥,来日方长,段某记下这个人情了。”
“哈哈!总指挥不必客气,什么时候你和我们刘总司令见上一面,你就会知道了,刘总司令虽不能和古之圣贤相比,但绝对是不世出的人物。其心中所想并非一般人可以理解。”
“纯如兄如此说,想必刘总指挥必有过人之处,等上海局势平稳,芝泉必北上拜会刘总指挥!”段祺瑞这番话倒不是客气,而是真心的。他本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自恃才学,当今世上能入他的法眼之人,少之又少。
自从王士珍投靠了刘大双之后,他就对刘大双充满了好奇。
这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连北洋第一才子都去投靠。
今天的靖安,天气很冷,昨天的一场大雪,把天地都染得一片洁白。
年轻人,血总是热的,永远是朝气蓬勃的。
此时的靖安大学,却是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仿佛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到处都是一张张年轻的笑脸,一条条洋溢着青春话力的身影。
学生们太兴奋了,饱受屈辱的祖国又迎来了新的希望。防川出海口的收复,一雪前耻,如何让人不振奋?不激动?
学生们准备今天上街游行庆祝,回来还要举行篝火晚会。他们要尽情的唱,尽情的跳,把心中的喜悦全都释放出来。
刘大双已经交待了李秋雨和迟厅长,学生们的爱国热情不能泼冷水,但必须出动人手,确保安全,决不能出任何意外。
李秋雨和迟厅长领了命令,也知道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下午三点开始,靖安的几条主要街道就一溜一溜的站满了警C,车辆不准通行,只准行人过路。
李秋雨的渫报司也是精英尽出,一些重点路段,一些可疑人物全部上了手段。
报社电台的记者,一个个长枪短炮地背着相机也早早地候在路口,他们也希望拍下这欢乐的场面,记下这一历史时刻。
还没到三点,一些性急的学生就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举着小旗,喊着跳着走出了校门。
一长串的队伍从靖安大学逶迤而出。敲锣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