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长春的孙烈臣部收到了保安军的通知,保安军将要攻击长春的东瀛军护路队,请孙将军配合。
孙烈臣现在也是头疼,他的部队可以说是一支孤军,四周都是保安军和东瀛军。而且最让人不放心的是,城内还驻着两千人的东瀛军护路队。
东瀛人已经对奉天下手了,他也感觉到了危险,派出两个团把车站附近的路都封了,防止意外发生。
孙烈臣不是很有主意的人,打仗还可以,算是一员猛将。平日里大事小情的都听从张小个子安排。
几个把兄弟里,他和吴大舌头关系最好,两个人喝酒能喝到一块儿去。吴大舌头小气,平时一个铜板掰两半儿花,唯有对孙烈臣却极大方。每次酒钱都是他出,摆出一副当哥的样子。
这几天,吴大舌头电话、电报不断,催促他放弃长春,向南转移,同吴大舌头汇合。
吴大舌头讲得很明白了,少帅生死不明,咱哥俩儿必须绑在一起,拧成一股绳。谁欺负咱们弟兄,咱们跟谁干。
孙烈臣再傻也明白了,吴大舌头说得好听,这是要自已过去当小弟呀!
他多少有点不甘心,投了保安军,他也不愿意。毕竟张小个子对他不薄,多少还有点感恩之心。而且这么多年,他和保安军的关系并不好,这几年和吴大舌头两个人到处联络,拉拢了东北各地不少胡子马匪和保安军作对。真要是投了保安军,他估计自已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张小个子让他驻守长春,也是经过考虑的,知道孙烈臣已经把保安军得罪完了,根本不怕他有二心。
保安军只给了他几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今天下午三点,开始进攻火车站的东瀛军,占领南满铁路,防止东瀛军利用南满铁路对边区腹地发动进攻。
孙烈臣愁死了,倒了一杯酒,自已一个人喝了起来。
车站警戒的一个是安国军三十六团,一个是安国军三十七团。
三十六团团长叫董相军,三十七团团长叫倪炳明。
上午十点钟左右,董相军带着个警卫班,悄悄的来到了三十七团团部。
“哎呦!大冷天的,董团长咋还有空来我这儿?”倪炳明多少有点奇怪。
“天冷,活动活动,身子暖和点。”董相军笑着说。
“那快点进屋,暖和暖和!”倪炳明连忙把董相军向屋子让。
这是一套平房,三间房子,有个大院子,东西两个屋,被倪炳明临时当做指挥部了。
东屋是倪炳明办公的地方,一进屋面是铺炕,上面放着个小饭桌。
门旁边的小炉子烧得挺旺,屋里暖暖和和的。
董相军一个人进来,警卫班留在了外面。
“行啊!这炕烧得可够热,都烫屁股了。”董相军一屁股坐到炕上,笑着说。
“你知道的,那年去洮南剿匪,在索伦山我这腿冻坏了,落下病根,一到冬天就不得劲儿,必须躺在热炕头上才舒服。”倪炳明一边捶着腿一边说。
“你可拉倒吧!大冷天的,谁不知道热炕头上舒服啊!”董相军半开玩笑的说。
“真的!这我还能编瞎话吗?真要是着了凉,这腿疼的一宿一宿睡不着。”倪炳明认真地说道。
“行,我信你还不成!”董相军喝口茶,笑着说。
“那啥!你今儿个一大早过来,有啥事儿咋的?”倪炳明试探着问。
“你不提,还真忘了。你这炕头也太舒服了。是这么地,保安军发了个通知,你收到没?”董相军说道。
“收到了,今天一早有两个人送过来的,整得挺像样,公函上还盖个大红的章子。”倪炳明回答道。
“倪大哥,你年纪大两岁,这事儿咋办啊?你给兄弟拿个主意。”董相军表现的很诚恳。
“老弟!按说保安军打车站的东瀛人对咱们华夏人是好事,可这是咱俩的防区呀,有点不好办!”倪炳明话说的圆滑,也不表明态度。
“我给孙长官汇报了,可上面没指示下来,这才跑来找你老哥商量。”董相军继续说道。
“是,我也给上面汇报了,也没回音。”倪炳明还是打着太极,滴水不漏。
“这要是保安军打来,咱们可咋办啊?”董相军脸上一副发愁的表情,眼睛却偷偷的观察着倪炳明的反应。
“喝茶!喝茶!”倪炳明端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
屋里静下来了,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小妒子上的洋铁壶烧得吱吱响,一股热气不断地从壶嘴喷出,带着轻轻地哨音。
“老弟!这保安军行事可有点怪呀!”倪炳明先开口了。
“大哥这是啥意思?”董相军一脸懵逼。
“咱们都知道,打仗讲究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保安军这四处通知,东瀛人也知道了,先有了准备,这仗可就不好打了!”倪炳明说道。
“这事儿呀!我估摸着,人家保安军都没把东瀛人放眼里,明着告诉你,我要来打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