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干嘛非要把我折腾去国子学?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端木天挥挥手,示意奴婢都退出去后,便迫不及待的发问了。
老爷子不紧不慢的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醒酒汤后才笑道:“包子,你让老子出仕护佑咱们家平安,你总不能坐享其成,不出一点力吧?”
端木天佯怒道:“老头你说话可不能昧良心啊!我怎么没有替咱们家出力了?我不都被你忽悠去卫尉寺上班了吗?”
老爷子懒得和他废话,眼睛一瞪:“少废话!让你去国子学兼任一个司业还能要你的命?再说又累不着你,最多给赵弘安、孔颖达他们出出主意就是了,能费你多大功夫?”
端木天说不出话了,只能无奈问道:“老头,你到底是啥意思?我怎么看不明白呢?”
“呵呵,我让你去国子学,不就跟你让老子收李淳风那些人为弟子是一个目的?怎么,就光想着使唤老子,你小子就不肯出一点力?”
老爷子的话让端木天茅塞顿开:“老头,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国子学中建立咱们家的势力?”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老爷子点点头:“你也知道,咱们家根基薄弱,全依赖李世民的信赖,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老子现在可是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
“老子虽然历史没你学的好,但也知道,大唐的官员很大一部分都出自国子学。今天赵弘安和孔颖达的提议虽然突兀,却提醒了我。”
“你若是能坐稳国子司业的位置,将来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当上国子祭酒。”
“长此以往,朝中诸多官员若都是你的弟子,还怕咱们家的地位不保?管他将来谁当皇帝,武咱们有枪有手榴弹,文有朝中百官庇护,谁还能动得了咱们家?”
“那些世家门阀为何让李世民和李渊忌惮,不就是因为这般吗?”
端木天默默朝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老头,果然还是您老阴险狡诈!行了,我知道了,就按您说的办!”
虽然他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人,但也该做什么,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正如老爷子所言,如今他们爷俩看似位居高位,实则空中楼阁,根本就没有根基可言。
要想在大唐站稳脚跟,仅凭老爷子收几个弟子还远远不够。
而以国子司业的身份进入国子学,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确实不失为一手好棋。
想明白这点后,对于去国子学上班一事,端木天也就不再排斥了。
爷俩又聊了会给荥阳郑氏挖坑的事后,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日,端木天照例出门上班打卡,在郑良策得意洋洋的注视下与薛万彻、谢叔方再次去往平康坊。
今日南曲内围观看热闹的人更甚昨日,让端木天很是无语。
大唐的娱乐发展,任重道远啊!
说起大唐娱乐事业,他又想到了由他口述,婉娘执笔,阎立本绘制插图的《白蛇传》一书。
那本书原本早就该刊印发售了,但婉娘却无比紧张,生怕书印制发售了被人嗤笑,所以一直不肯同意把书稿拿起刻印,自己反反复复校正修改了好几稿,至今还不肯让端木天将其刻印售卖。
对此,端木天也很是无奈,只能任凭婉娘去折腾了。
但只看眼前南曲里这些无聊人士,端木天就能断定,一旦《白蛇传》面世,必然会掀起一股抢购狂潮。
想到《白蛇传》,再联想到他与老爷子的那个计划,忽然又有了个新的想法。
再有一个月就要与婉娘成亲了,他这个想法倒是能作为一件结婚礼物送给婉娘,顺便还能帮家里再拓展一个日进斗金的产业出来。
想到这里,端木天都有心勒转马头,立即回府去与他娘杜如凤商议一番了。
当然,作为一名有节操的“白嫖党”,端木天终究还是安耐下心头悸动,很是敬业的领着打扮得越来越花枝招展的薛万彻与谢叔方两人,继续南曲“白嫖之旅”。
不得不说,在旁人看来羡慕不已,感觉很爽的事情,其实……也确实挺爽的。
这些南曲中旁人难得一见的都知小娘子,不仅倒贴酒席钱、乐师钱,甚至恨不能把自己也倒贴进去。各个都粘在端木天的身旁曲意奉迎,倒是让某人很是体会到什么叫妩媚体贴,什么叫温柔乡。
亏得端木天意志坚定,否则还真得迷失在此。
待到他带着满身香脂味准备下班回家时,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明天再稍微加加班,就能逛完三十六间馆阁,成功圆满完成调研工作了。
至于薛万彻和谢叔方这两个老色胚,则是将他与金刚主仆恭送出平康坊后,扭头便跑回北曲了。
不用,显然是这二位白天受到太多刺激,亟需灭火救灾。
毕竟端木天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间间馆阁吃着豆腐时,他们两人只能坐在一旁欣赏都知小娘子的曼妙身姿与舞姿歌喉而已。
心痒难耐,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