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那郑良策倒是果真来了,你还真没料错。”李二又看了眼正洋洋得意与四周人群说着话的郑良策,对端木天说道。
端木天笑道:“殿下,这姓郑的可是好色之徒,每日流连平康坊,花魁大赛这种热闹,他自然不会放过。”
李二也不禁笑道:“九如你这请君入瓮,以其人之法,还治其人之身,倒是有趣。”
“嘿嘿,这都是殿下与我爹的主意嘛,臣不过是跑跑腿罢了。”
李二哈哈一笑,便不再提及此事,却又对端木天说道:“我倒是明白你这奸商为何会说能大赚一笔了,啧啧,竟然让诸公花钱给那些小娘子投票,亏你想得出来!”
“嘿嘿,殿下过奖。”端木天只当听不出李二语气中的揶揄之味,恬不知耻的回道,让李二也是无语了。
就连老爷子都忍不住吐槽道:“九如,你这逮住一只羊使劲薅羊毛,就不怕把羊给薅秃了?”
端木天笑嘻嘻的回道:“那怎么可能?下面这些羊可肥的很。再说刚才阁里管事派人来通秉过了,明后两日的门票,都已售出三成了,所以我这可不是逮住一只羊薅。”
老爷子摇摇头,懒得理会他。
李二忽然扭头对身旁的米拓说道:“去,让人去给刘五郎传个话,让他拿二十贯,全部买金制珠花赠与这组小娘子。”
米拓微微错愕,却不敢多问,应了声后跑去找人传话了。
见端木天与老爷子不解,李二笑道:“那刘五郎是东市的商贾,我让他出钱赎买珠花投票,也是为了刺激一下其他商贾。姓郑的那混蛋出十贯铜钱,倒是压得那些商贾都不敢多花钱,这如何能行。”
端木天恍然。
不用说,那什么刘五郎肯定是李二在东市的“代言人”,与其他士大夫一般,替李二打理商铺,为其赚钱的工具人。
刘五郎虽是商籍,但有李二为其靠山,确实不会惧怕郑良策荥阳郑氏的身份。
让他当托,倒是再合适不过。
端木天暗暗朝李二竖起大拇指,果然,要论心黑,这位才是个中翘楚。
很快端木天便从小阁雕窗看见一名仆役跑到了前排红色座位,找到了一名身穿皂服的中年男人,耳语了几句。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待仆役离去后,随即起身,大声说道:“某东市刘五郎出二十贯,全部买金制珠花,赠与诸位小娘子!”
他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几分,众人纷纷扭头看向他。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郑良策,却是脸色一变,猛然扭头恶狠狠的盯了过去。
见是一名商贾,竟然敢当众扫了他的颜面,郑良策当下便想发火。
但不等他说话,他身旁的郑善果却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袖:“休要多事,坐下!”
“爹,那贱商竟敢欺我,岂能容他……”郑良策急道。
郑善果瞪他一眼:“闭嘴!那人虽是商贾,却是殿下的人。”
郑良策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
士大夫找代理人做买卖,这是公开的秘密,他们荥阳郑氏同样如此。
正所谓打狗看主人,既然那商贾是李二的人,郑良策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忍了这口气。
出钱打赏舞筵上四位美娇娘的榜一大哥换了人,四位美娇娘更是忙不迭的连连屈身致谢,让刘五郎也很是得意了一番。
有刘五郎带头,又见郑良策竟然没有表示,一众商贾倒是又活跃了起来,纷纷起身,掏出大笔铜钱赎买珠花。
待乱哄哄好一阵投票环节结束,秦四娘又请上了下一组小娘子们上台表演,台下才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一众老色胚们如痴如醉欣赏舞筵上美娇娘们表演时,已然有仆役跑来轻轻叩开了小阁房门,送进去一张纸条。
待纸条被传到端木天手中后,他打开粗略扫了一眼,倒是笑了。
“殿下,你猜方才投票环节,台下诸公花了多少钱?”
李二略一琢磨:“一两百贯总是有的。”
端木天笑道:“五百三十余贯,啧啧,诸公果真没有让我失望啊。”
李二微微错愕。
今日这一场花魁大赛门票收入就是千贯左右,这才一轮投票就收了五百多贯?那其后还有五组,岂不是光打赏就能赚三千多贯?
加上门票钱,不就是四千贯了?
他们投入的本钱也不过一万多贯,这一晚上就赚回来三成?
这花魁大赛按端木天的计划,可是要办七八场,那收益就当真可观了。
李二摇摇头,很认真的说道:“九如,方才我说让你去民部当尚书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凭端木天这赚钱的本事,不去民部管理国家钱袋子,那可太可惜了。
端木天一头黑线,忙不迭的推脱。
好在李二也就是那么一说,见他不愿意倒也并不勉强。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又让李二以及在场众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