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右翼大阵步骑大战,左翼两军的火器厮杀,也是如火如荼。
河南卫军结阵前行,缓缓移动,双方都开始装填弹药,一方用的是火绳枪,火绳铅丸,火绳星星点点,另外一方用的则是自发火铳,击发装置和定装纸弹。
除了装备上的落后,训练上的严酷,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便是科技和文明的力量,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河南卫军高出一截,超越时代,先天优势不言而喻。
“准备!”
双方的大阵不断接近,眼看已经接近百步,河南卫军大阵中,李定国大声呐喊了起来。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可以看清楚对方前阵的阵容,甚至士兵脸上的汗珠都是清晰可见。双方军士都是脸色难看,各自握紧了手里的火铳。
明军右翼大阵,尚有几十门火炮可以使用,面对已经被毁了火炮阵地的清军火铳大阵,具有天然的优势。
“开炮!”
人群密集,根本不需要瞄准,数十门火炮一起开火,一颗颗炮弹撕裂空气,呼啸着向百步外的清军火铳大阵中砸去。
铁球射入清军火铳兵大阵,一路横冲直撞,弹射跳跃,其势不可抵挡,“噼里啪啦”的骨折声此起彼伏,砸出一条条血肉胡同,一片腥风血雨,惨叫声撕心裂肺,清军火铳大阵中,一片狼藉和骚动。
死者已矣,血肉模糊,伤者嚎叫蠕动,残肢断体,人体器官,肠破肚流,惨不忍睹。那些未被击中的清军,人人脸色苍白,个个心惊胆战。
只是一轮火炮齐射,汉军大阵内一片哗然,清军火铳兵们死伤累累,损失了数百人之多,场面血腥至极。
河南卫军的火炮不断响起,硝烟弥漫,炮声震天,河南卫军的炮手们连续打出四轮火炮,清军火铳大阵中,已经死伤了两三千人。
炮火猛烈,肆意杀戮,清军大阵中死伤无数,许多清军丧失了勇气,若不是清军将领们弹压,大军已经溃散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溃兵大惊失色,转身就跑,完全不顾将领们的威吓。
羽箭如蝗,刀砍枪刺,那些个逃窜的溃军,纷纷被督阵的清军骁骑射翻、刺翻、砍倒在血泊里。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射倒一名溃兵,巴图鲁鳌拜脸色铁青,大声怒喝了起来。
大军一旦溃散,这场鏖战,可就功败垂成了。
“加快脚步,靠上去!”
孔有德面色阴沉,大声怒喝,催促着心神不定的汉军们上前。
只有靠近了对方,近身肉搏,才有可能觅得一线生机。否则,必败无疑。
双方快速接近,河南卫军的火炮终于不再轰鸣,河南卫军火铳兵大阵中,装填弹药的声音响起。
河南卫军左右两个大阵,各有五排,每排各有千人,两个大阵,火铳兵足足有一万人。
而孔有德一方,同样是五排,每排3000人,一万五千人。双方实力相当,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经历刚才的四轮炮击,清军已经损失了两千多人,双方越来越近,尤其是河南卫军的火炮停止轰击,也让清军大阵稍稍安稳了一些。
瞬间已经到了七八十步的距离,双方大阵中,火铳兵都是一起,举起了手里的火铳,瞄准了对方。
上万杆火铳密密麻麻,对准了前方,场面颇为壮观。“开火”
声几乎同时响起,河南卫军纷纷扣动了火铳板机,而不约而同,汉军旗的火铳兵也纷纷点燃了引药。
硝烟弥漫,巨大的火铳声响起,清军大阵,立刻有无数火铳兵倒下,前排立刻稀疏了许多。
而反观河南卫军火铳兵大阵,只有稀稀拉拉百十人倒下。
这便是科技的力量。河南卫军人人披戴钢甲钢盔,火铳精良,同样的距离,对使用火绳枪、身披棉甲、皮甲的清军火铳兵来说,杀死力更大。
“快,靠近!”
孔有德气急败坏,急不可耐地怒喝了起来。
汉军旗的火铳兵们硬着头皮快速上前,而在他们向前的路上,双方互射,你来我往,不断有人倒下,死伤累累,伤者和尸体布满了战场。
“疼死我了!”
“娘呀!”
一个中弹的清军抱着大腿惨叫连连,鼻涕眼泪满脸。另外一个捂着肚子,小腹殷红一片,鲜血淋漓。还有许多清军不停抽搐,看来距离死亡,已是顷刻之间。
一个河南卫军火铳兵被击中脖子,血如泉涌,上半身全都染红,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另外一个河南卫军火铳兵被打的满脸是血,捂着眼睛大声惨叫,也不知道哪一只眼睛受伤,很快被上来的担架抬了下去。
战场上,处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伤者和尸体,双方仍然在不断向前,两条漫长的歪歪扭扭的线条距离的更近。
河南卫军大阵中,火铳兵不断倒下,河南卫军的大阵前排却依然保持完整,他们徐徐而进,完全不顾身旁不断有同袍倒下,他们只是扣动手里的扳机,绵绵不绝,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