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声震耳欲聋,火铳声连绵不绝,大顺军的骑士们首先承受不住,年轻一代的闯军们,即便是最骁勇、最善战的勇士,也是纷纷掉过马头,胆战心惊,在枪炮声中拼命向后逃去。
他们仓皇失措,脸上都是惊惶之色,对方的火器太过凶猛,让他们再也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一旦没有了战意,匆忙逃离,就成了无心恋战的溃兵,他们溃散而逃,慌不择路,摔倒、被挤倒、绊倒者无数,他们被慌乱的人脚马蹄踩过,很快就成了一滩滩的肉泥。
“射击!”
河南卫军的军官们大声呐喊,指挥着火铳兵们向前,溃兵无穷无尽,他们根本不需要瞄准,只是徐徐而进,打响手里的火铳。
排铳齐发,连绵不断,河南卫军前进的道路上,人马尸体横七竖八,无处不在,到处都是鲜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作呕。
“蓬!蓬!蓬!”
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又跟着响起,无数炮弹飞入惊慌失措的逃兵人群,引起一片腥风血雨的同时,更是加剧了溃兵的混乱,漫山遍野的溃兵狼奔豕突,不时被炸翻打翻,无数逃兵嚎叫着仆倒在血泊之中。
人马尸体层层叠叠,使得河南卫军的追击速度也慢了下来。无数的大顺军骑兵下了干涸的几乎见底的河床,向着拒马河南岸逃去,直奔紫荆关南门。
溃军由北向南,追击的路上都是尸体和鲜血,溃兵奔腾的洪流无边无际,他们没有任何建制,杂乱无章,任人宰割。
“河南卫军火器犀利,军纪森严,士卒悍不畏死,今日一见,果然是……”
紫荆关关墙上,大顺军大将高一功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丢了魂一样。
骑兵打不过步卒,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可是却实实在在,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这样河南卫军的虎狼之士,犹如没有生命的岩石一般,不惧生死,对方要是没有死念,没有足够的炮灰,怎能战胜这些真正的战士?
“王泰!”
关墙上的李自成面色发红,嘴里发出沉重的叹息,看着溃乱的骑兵向紫荆关而来,恍然若失。
河南卫军骁勇善战,兵临天下,这已经是他们的时代了。
大顺,该为自己寻条后路了。
再看追赶的河南卫军,他们的骑兵已经出动,烟尘飞舞,滚滚而来,他们身形矫健,龙精虎猛,许多骑士打着手铳,马刀挥动,鲜血淋漓,有时还扔出震天雷,为虎作伥。
反观大顺军的溃军,他们在河南卫军的各种火器打击之下,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们丢盔弃甲,只顾逃窜,无人敢回头一战。
李自成心痛如割之余,恍然若失。
这还是他手下的那些猛士吗?
他们曾经杀人如麻、杀戮大明官军犹如猪狗,怎么会在河南卫军的火器打击之下,如此溃不成军?
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
“皇上,看样子,官军要攻城了!”
高一功低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明军的将士们正在清理尸体,以便炮车能够顺利通过,而前方的官军工兵正在修路搭桥,看样子是要炮车顺利通过,直奔紫荆关。
白广恩心头一惊。河南卫军连固若金
汤的山海关都能攻破,何况紫荆关。
“皇上,官军火器犀利,不如退往太原吧。”
大家刘.芳亮也是起了畏惧之心。
最精锐的骑兵都被对方击败,只有据城而守了。
“刘.芳亮,你带桃园伯白广恩、还有临胸男牛成虎,一起守紫荆关。”
自从登基称帝,李自成的身子骨,也跟着娇贵了起来。
李自成带着高一功,匆匆下了关墙,城头上变成了刘.芳亮主持军务。
紫荆关外,惊惶不已的溃兵们走投无路,不断有人被砍杀,他们丢盔弃甲,只顾逃窜,一片片的被射杀、很快变成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降了,别再杀了!”
“投降了!”
许多溃兵实在忍受不了被虐杀的恐惧,他们纷纷扔掉了手里的刀枪,跪了一地,嘴里面大声求饶。
河南卫军不管不顾,骑兵奋力向前,炮车滚滚,步卒刺刀雪亮,一行人停下警戒,更多的人则是则是继续向前。
关外的追击依旧在进行,河南卫军的许多火炮停了下来,在关墙外集结成阵,对准了关墙上。
“蓬!蓬!蓬!”
炮弹狂风骤雨,撕裂空气,凌空飞舞,直奔紫荆关南天门。
“趴下!”
刘.芳亮心惊肉跳,赶紧抱头,下意识缩下了身子。
几颗炮弹呼啸而来,不偏不倚,落在了城头上,一些大顺军士卒来不及躲避,炮弹剧烈爆炸,破碎的铁片肆意飞舞,大顺军将士死伤一片,城墙上烟雾弥漫,到处都是尸体和伤者,鲜血淋漓,满地的残肢断体。
刚刚走下关墙的李自成和高一功回头看去,关墙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