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王泰坐镇北地,第一个推行的新政策就是“耕者有其田”,解决土地兼并。
解决土地兼,并就不可避免地要解决豪强、官绅勾结的问题。
为推行新政,他仿效后世,在县级的行政机关下,建立了新一级的乡级机构,推行新政,彻底解决官吏腐败。
明代基层组织,城中称坊,近城称厢,乡村称里。凡一百一十户为一里,设里长,里下为甲,设甲首一人,负责地方民政、教化、赋税、争讼等事。里长对贯彻官府的政策,维持基层社会秩序,调解争端,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所谓“下有益于民事,上有助于官司”。
但随着经济发展,世风日下,里长、甲首皆为豪强官绅们把持,地方统治,沦为胥吏和豪强官绅勾结下的产物,官府的作用,已经大大减弱。
北地虽然糜烂,豪强大地主们实力大损,但乡宦势力犹存,官府解决土地兼并,肯定触动了豪强官绅的利益,除了侵占的土地被收回,官绅一体纳粮,更让他们是叫苦连天。
白花花的银子要给别人,这天下没有一个人愿意。
更何况,机构改革,使得大量的胥吏失业,往日的红利荡然无存,自然要兴风作浪了。
保定府衙门大堂上,王泰正襟危坐,脸色铁青。
保定府清苑县新设的清苑乡,竟然被胥吏们攻击,乡署被烧毁,新任的官吏被打死打伤。
之余清丈田亩的事情,自然是无从谈起了。
这样下去,还谈何新政,解决屁的土地兼并?
难道说,还要回到崇祯时积重难返的老样子?
“禽兽不如,全部该杀!”
杨震面红耳赤,低声咆哮。
冲击官府,杀害官员,官府的威严荡然无存,新政无从谈起?
富的还是豪强官绅,穷的依然是穷苦百姓!
“大人,你可要三思啊!”
看到王泰面色铁青,冷笑不止,陈子龙不由得心惊胆战。
官府豪强上下勾结,胆大妄为,这虽然是玩火,可是王泰向来杀伐果断,尤其是在这举兵北伐的关口。
血雨腥风,一触即发啊!
“冯大人,受伤的官员怎么样了?”
王泰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冯子厚,这位他从河南调来的新官员。
“殿下,轻伤的官员七八日即可痊愈,有些已经开始带病办公。两个重伤的,恐怕要两三个月才能下床。”
“告诉医官,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受伤的官员。”
王泰叮嘱完冯子厚,沉吟片刻。
“对于此事,李建泰是如何处理的?”
李建泰是崇祯朝的旧吏,抵抗流寇不力,被贬谪为保定府知府。
“殿下,李知府对胥吏百般劝阻,但群情激奋,李大人也是无能为力。”
堂下的保定府任同知邵宗元上前禀道。
“邵大人,死了六名官员,伤了十几人,李大人还在劝阻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何罪吗?”
冯子厚面色通红,气冲冲说了出来。
“殿下,下官在保定府任职多年,算是本地人,下官应该避嫌,唯殿下乾坤独断。”
邵宗元脸上一红,肃拜一礼。
王泰看着邵宗元,目光炯炯。
这位保定府同知,精明强干,治理对方政事井井有条,很有政绩,算是个干吏。
“邵大人,你这个同知,不是我王泰的同知,是保定府百姓的同知,也不是豪强官绅和胥吏的同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王泰的话,让邵宗元汗流浃背,立刻又站了出来,肃拜行礼。
“殿下,李大人处置此事的确不当,罔顾律法,应该革职查问。清苑县知县梁师古、前保定府同知宋度,
城中乡宦高复,胥吏邓通、胡国贵、周峰等七人煽风点火,上下勾结,攻击官府,罪大恶极,律法难逃!”
“邵大人,我没有看错你!”
王泰赞赏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这些人,目前是何情形?”
“回殿下,知县梁师古、前保定府同知宋度,城中乡宦高复,这几人宗族势力大,派去的衙役被打了回来。胥吏邓通、胡国贵、周峰等七人,只是抓了其中三人,其余四人在逃,官府正在抓捕。”
邵宗元说完,站到一旁,心里也是舒畅了许多。
该做的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交给这位北王殿下了。
“杨震,派出去的人怎么样了?”
“回殿下,应该要回来了。”
“大人,犯人被抓捕回来了!”
杨震话音未落,军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都押上来吧!”
王泰微微点了点头,杨震大声喊了起来。
邵宗元惊讶地抬起头来,果然,一大群人被押了进来,就连那在逃的几名胥吏也在场。
保定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