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月十三,黄蓉蓉给赵延洵诞下了一个女儿,起名为赵灵毓。
儿子已经有两个,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赵延洵更多了些爱护,只要有时间就会去看看。
当赵延洵收拾好,往蓉贵妃所居承庆宫赶去时,有一身着命妇蟒袍的女子,在太监引导下来到了延寿宫外。
延寿门外,老嬷嬷态度和煦,迎下了台阶。
“少夫人,太后在里面等着你呢!”
迈步往里走着,这女子同时说道:“三娘,如今你在太后处当差,可不比在伯府!”
“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这女子,便是曹云辉的正妻,陶阳伯府少夫人柳氏。
“老奴明白!”
跟着老嬷嬷一起,柳氏迈步走进了宫门。
近期,柳氏经常到延寿宫请安,博得了太后的欢心。
进入了延寿宫正殿,见太后不在此处,柳氏一脸疑惑看向了老嬷嬷。
“惠嫔娘娘,送了盆白玉兰过来,太后正在后殿观赏!”
“夫人请随老奴往后殿!”
跟着老嬷嬷一道,柳氏一同进了厚殿,果然听见有人谈笑。
新入宫的四个女人,其中三个只封了美人,处于后宫尊位中最低位阶。
唯张凤秀被封了嫔位,与侯诗筠周兰芷二人相同,只因太后对她青眼有加。
进了延寿宫后殿小院内,只见中间太后正拿着剪刀,给盆中植物修剪叶片,张凤秀面带微笑侍奉在侧。
“太后高见,如此修剪,这花又平添了三分姿色!”
“臣妾叩见太后,叩见惠嫔娘娘!”柳氏大礼参拜。
太后微微转过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柳氏,随即说道:“云辉媳妇来了,起来吧!”
“快快免礼!”张凤秀亲自上前搀扶。
靠近太后,柳氏面带微笑,说道:“娘娘真是好雅兴!”
“什么雅兴,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太后转过身说道。
实际上,柳氏这次入宫,不单是给太后请安来的。
见她面带忧色,太后随即问道:“云辉欺负你了?”
柳氏答道:“夫君对臣妾极好!”
“那你为何面有忧色?”
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凤秀,柳氏说道:“如今伯府……确实遇上了些麻烦!”
“什么麻烦?”太后直接问道,没有回避张凤秀的意思。
“前些时间,朝廷征收税赋,伯府的几个田庄,威逼佃户交了粮食,如今被官府查到了!”
一听这话,太后脸色便是一沉,说道:“威逼佃户交粮,你们也做得出来!”
人家辛辛苦苦给田庄做活儿,好不容易收成了,只能拿勉强糊口的粮食。
让这些佃户交粮,无疑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柳氏连忙跪下,说道:“太后,都是田庄管事自作主张,伯府也被他们瞒住了!”
本来想给曹家争个侯爵,可这些人净给自己添麻烦,让太后此刻心里很冒火。
当然了,也仅仅是冒火而已,曹家毕竟还是她的骨肉至亲。
“既然是被欺瞒,无非落个不察之过,算不得什么大事!”
然而柳氏却哭诉道:“太后,被抓的几个田庄管事,为脱罪胡乱攀扯,说是伯府让他们胡来,如今刑部的人已派人去了庄子!”
曹家害怕刑部的人去庄子上查,意味着这件事确实是他们授意,很有可能征粮时还有人去了庄上。
“蠢材,都是些蠢材!”
听到太后的喝骂声,柳氏答道:“以往朝廷不征田庄之税,乍然收取伯府应对失措,才让底下人欺上瞒下……”
柳氏虽说得动容,但太后也不是吃素的,大概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求太后垂怜,救救曹家!”
见此一幕,太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是这点“小事”,就把曹家吓成了这个样子,足可见自己那儿子是何等凶名。
念及于此,太后也不得承认,儿子确实够狠。
在京城、西南和南方同时开刀,斩首上千流放数完,几百个家族灰飞烟灭,皇帝行事手段着实酷烈,曹家惊恐也属正常。
微微转过头,太后目光扫向张凤秀,问道:“你们张家,本次征税可有纰漏?”
“回太后,臣妾身居宫内,不知外边情形!”
但在张凤秀心中,已对此有了警觉,回去后她便会派人回娘家询问,家中是否有不法之事。
曹家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都为这事儿惊慌失措,她张家真要犯了事,那不得死路一条?
只见柳氏抬起头,声音颤抖道:“太后,父亲风烛残年,臣妾离家特意叮嘱,要给曹家求个活路!”
叹了口气,太后说道:“来人,去请皇帝过来!”
“是!”
待那太监离去,太后无奈道:“你们呐,从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