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找到你这厮了!”
“大人,这些东西是……是我们捡的,我们……”
某处小院内,刘权神色有些惊慌,他两个小兄弟已是身如筛糠。
地上包裹里边,装的满是金银珠宝,出现在三个地痞手中, 着实显得不太恰当。
如今城内士绅全部被抓,其家宅虽有官兵看守,但终究有许多漏洞,招来贼人不算稀奇。
刘权三人,本就是地痞无赖,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貌似也算正常情况。
“捡的?在哪儿捡来的?告诉我地方,我也去捡捡看?”
“大人,这些东西真是我们捡来的,只是正愁如何能找到失主,如今遇着大人,不如求大人受累,替小人把东西还给失主!”
刘权说得意正言辞,但本质上却是想用金银珠宝,贿赂眼前的一帮官差。
若是正常情况,这些官差肯定也就收了好处,对刘权三人网开一面了。
但今日情况却有不同,只因刘权面前这些官差,找他是有另外的事情。
“你叫刘权是吧?”
“大人如何……”
没等刘权问话,捕头便厉声呵斥道:“老实回话!”
“是,小人是叫刘权!”
“前些日子,是你状告本县大户,是吧?”
难道要清算自己了?
想到这里,刘权一时间感到心颤,他可还觉得自己没活够呢。
“回话!”
“是小人,但小人不想告了!”
“不想告?你当衙门是菜市场, 可以让你讨价还价?”捕头的态度越发严厉。
“告诉你, 这案子三天后开堂,到时候你得出堂听判,明白没有?”
“明白了!”刘权只能如此回答,神色间满是谦卑。
“小子,我可提醒你一句,别想着逃走,外面可有不少人想要你的命!”
撂下这句话,捕头带着手下人离开了,让原地刘权三人心思各异。
“大哥,这可怎么办?”
“上了公堂,怕是要给咱安罪名,我们死定了!”
“大哥,要不咱溜了!”
刘权黑着脸,此刻他心中有个疑问,自己在城里搞偷摸的勾当,官差是如何找上自己的。
这就说明,暗地里有人监视自己。
想到这一点, 刘权便知逃走万无可能,这次他得老实上公堂走一遭。
他地位卑贱,官绅们合力要收拾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事儿与你们无关,你们赶紧走吧,带着这些财宝赶紧走吧!”刘权一脸颓然。
“大哥……”
“走吧!”
…………
很快两天时间过去,按察司要开堂审理田亩案的事,已在整个江西郡传开。
由于此案乃是皇帝督办,其审案规格被提到了最高,大学士谢孝方及巡抚布政使,还有各府知府都会出席。
除了这些官员,江西郡各地方的大官绅,也都受邀到场观审。
当然了,除了这些大人物,官府还允许老百姓观审。
这就导致,参加审判的人极多,按察使司衙门根本装不下,所以审案地点被安排在城外。
此刻,林全来到了军营外,他从京城到靖安,一共花费了六天时间。
在林全身后,跟着都指挥使胡安,还有江西镇守太监杨智。
作为辑事监大总管,林全本就地位尊贵,更何况他如今还是钦差,所以胡安才屁颠过来巴结。
看了田亩案的审判现场,林全对此并无太大兴趣,只因这件案子不归他管。
接下来在胡安带领下,他去看了军营里的牢房,这里关押着几千号人。
远远看着,林全平静道:“如今西北缺人,他们来得可正是时候!”
作为全权处置钦差,林全这一句话,便决定了这几千号人的命运。
“这些人着实罪大恶极,能活着去西北种地,也算是便宜他们了!”
面对钦差,胡安颇有些巴结意味,所以就顺着林全的话说。
毕竟这位乃是皇帝的心腹太监,巴结好了益处无穷,稍有得罪那麻烦可就大了。
林全不置可否,一旁的杨智连忙说道:“公公,各位大臣,已在城外迎接,您看……”
对于林全这位钦差,文官们表现得“克制”许多,只按规制出城门迎接。
即便是雍王府出来的丁彦,也不好明着违背规制,只能跟着同僚们等在城门处。
唯有武官体系的胡安,可以不去理会这些规矩,直接迎到了军营这边。
沉默几息后,林全说道:“那就走吧!”
离开军营,林全一行往府城赶了去。
军营和府城相隔不远,所以他们没用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城门处。
以谢孝方为首,巡抚衙门和藩臬二司长官,以及参与明日判案的知府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