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粉红楼后院,接着响起的就是李从照的惨叫。
李晔高瞻远瞩,当初特意留了李从照一命。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李晔心情非常好。
宫里的吃腻了,也该打打野食了。
“五郎,如果你想结交士子,你会去什么地方?”
刘过理所当然道:“当然是邸店了,可长安内外邸店众多,前京城赶考的士子也多,虽然朝廷负担了食宿,但也有人没接受好意,四处散住着,去邸店能遇见,但得看运气。”
刘过改邪归正之前,是长安城出了名的街溜子。
“不去邸店,说几处青楼来听。”
邸店逆寓太无聊,皇帝得去上档次的会所。
不要以为青楼是贬义词,青楼本指豪华奢侈的雅舍,也指代豪门贵户,只有上档次的地方才能够被称为青楼,跟普通的肉铺子不在一个频道,而且娼和妓也两个东西。
娼原为倡,初指唱戏伶人,不分男女,后来引申出了娼妇,即偷情揽客的失足女子,娼没有服务技能,面向对象多为社会底层人物,有钱就行,于是男盗女娼这个词就出现了。
男人偷盗,女人失娼,为社会不耻。
妓是受过专业训练,具备特色技能和高水平服务意识,专门从事皮肉感情交易的女子,以情感交换为主,妓的社会地位比娼高得多,面向对象多为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与当世才俊。
在上档次的青楼,只要你有才,人家不收你一文钱,也就是所谓的白嫖,具备如此功力的人包括李白、温庭钧、孟郊、元稹等,这几位大佬都是平康坊的常客,基本不给钱,白嫖党一群,裤子一提不认人,孟郊的那首脍炙人口的登科后就是考中进士后在平康坊写的。
通俗些说,在青楼里,为才华跟你睡的是妓,为钱跟你睡的是娼,元稹在长安那会儿,上他当的长安艺妓可多了,但凡有点名气的,元稹都白嫖过,比如薛涛,比如刘采春。
看到李晔的眼神示意,刘过有些犹豫,那种地方实在不太适合李晔这位天子去,如果刘崇望知道他带着皇帝去青楼鬼混,那今晚的刘府又会传出震天响的惨叫声了,刘过害怕。
“皇帝去不得,李公子也去不得?”
李晔不屑一笑,挥手道:“快快带路,不要聒噪!”
犹豫了一会儿,刘过咬牙点头。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客人很多的青楼。
这家场子明显不同,无论是建筑的风格还是规模都要高档不少,门口也没有花枝招展的站街女,而是眼光毒辣的龟公,一楼入口处,客人进进出出,大多都操着各地的方言。
显然,这就是李晔想找的那种。
“如意阁?这好像是崔胤的产业啊……”
看了一眼牌匾,笑了笑,李晔直接进去了。
“公子!”
看到李晔想也不想就进去,高克礼急得不行。
龟奴瞧见李晔这一行,满脸笑容迎了上来,龟奴眼光毒辣,一眼就识别出李晔是只肥羊,头银簪,腰白玉环,双手佩玉镯,右腰带剑,一身青色大放空,料子还是上佳。
作为皇帝,李晔自然流露出的尊贵气质也引人注意,更别说他身后跟着的随从了,高克礼、顾弘文、江方庆、魏进中、陈弘间、西门君,都是深宫权宦,裴进、刘过、王有石、夏允文、李武等打手,不是屡立战功的禁军武官就是世家子弟,气势和寻常百姓有明显差别。
“贵人,请上座?”
龟奴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问道。
顾弘文掏出一贯钱,随意丢到龟奴怀里,嚣张道:“废话,不上座来你这作甚?请上座,上香茶,我家公子有的是金山银山,一辈子花不完,就怕你这如意阁不上我家公子心!”
“低调,低调。”
顾弘文立马恭敬道:“知道了,公子。”
得到一贯赏钱的龟奴大喜不已,认定李晔是高门子弟,出手这么阔绰,自然要好生伺候,裴进看到李晔已经进去,给王有石等人吩咐了一声,于是除了高克礼、顾弘文、刘过跟着李晔进去,裴进和其他人都在外面的街巷里候着,把门望风,观察情况,防止有变。
“好多人,真热闹啊。”
李晔一进来,就发现如意阁热闹非凡。
人声鼎沸,高朋满座,男男女女,老的少的。
看着这么多人,高克礼眉头微皱。
“公子,这么多人,是不是……”
人越多就意味着不稳定因素越多,高克礼很是担心。
“先看看,都低调些。”
“科考降临,这几天我们如意阁也在举会,以文会四海群英,还是老规矩,谁写的诗词能让某位姑娘满意,谁就可以跟那位姑娘共度良夜,贵人气度非常,想来也是读书人……”
龟奴一边把李晔往上座引,一边指着大厅介绍。
这些高档会馆之所以可以白嫖,本质上是一种押宝,这些士子如果中进士,将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