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阻断,商旅不行,百姓买不到粮,加上周岳这个反人类的抢了老百姓的活命粮,如今湖南战事结束,官方最多管十天半个月就可以了。
劫波过去,长沙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听到韦庄的话,人群顿时沸腾了,不少人高兴得失声痛哭,这个政策对于富户还好,对于那些在战争期间为了筹粮而砸锅卖铁甚至已经倾尽家产的人家来说则是救命的政策。
外面在如火如荼的放粮,武安军节帅府也是其乐融融。
皇帝亲率两万大军出奇兵直捣贼巢,如今大功告成,自然派人前往各地报捷,消息所过之处,官军百姓都是一片欢腾,考虑到周岳还有利用价值,李晔暂时没把他关到牢里,收拾了个房间让他单住,顺便让他练练书法,写几封劝降信,不到六天,整个湖南除了零陵和桂阳没有消息,衡阳、浏阳、冷水江、耒阳、醴陵、醴阳等地先后开城向官军投降。
腊月二十,官军准备在长沙过年了,过了年就北上收拾杜洪或者东进江西,李晔也在顾弘文的帮助下洗了头,之后自己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就躺在床上一睡不醒,他要补个觉。
自从李晔扫灭湖南后,鄂岳就成了朝廷的主攻方向。
北路军元帅杨守亮在武汉发起冬季攻势,杨晟率本部蜀军横扫鄂北,打得叛军抱头鼠窜,西路军元帅齐晋在岳阳战场发起新一轮攻势,韩正和柳璨两大宰相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湖南大捷后,荆南节度使成讷上书李晔,请求带兵讨伐杜洪,杨应龙的祖宗,黔中道播州宣慰使杨端递交了奏章,表示年后会率一万五播州蛮兵前往鄂岳行营听用。
韦昭度奏称,西川威州土司崔方云请求出川参战。
湖南一完,鄂岳就成了真正的死地。
虽然朱全忠和钟传依然暗中支持鄂岳,但杯水车薪,鄂岳对邻近各州的劫掠也陆续遭到了打击,虽然规模不大,各方也没有太过声张,李晔睁一眼闭一眼,鄂岳的势力范围就这样被蚕食,强烈的危机感充斥在杜洪这一代枭雄的内心。
一个国家,军队再强悍,供给能力跟不上,最终还是死路一条,淮西不是强悍善战吗?我让你吃不上饭,让你内部充满矛盾,让你高层出现带路党,看你还怎么继续强悍。
据四面行营都统韩正称,杜洪幕府的确充满了矛盾。
先前狎牙左梨因为劝说杜洪入朝被杜洪下狱,虽然后面被放出来了,但遭遇生死危机的杜洪对部下愈发猜忌。
前不久突然怀疑左梨是细作,将其打入狱中,其姐夫武昌节度判官仇恩嗣遭了池鱼之殃,被杜洪发往汉阳前线督军,姐姐左融被勒令搬去江夏后方居住为质。
文官被猜忌,武将也一样。
汤迟廉因为在云梦战场败于杨晟,折损将士上万,致使武汉丧失北面屏障,让官军推到了武昌北面八十里外,幕府推官杨至连素来与汤迟廉不和,当即趁机向杜洪进谗言,杜洪一怒之下,汤迟廉从都知兵马使被贬左都虞侯。
武将人人自危,都不敢再主动出战。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有想去投降官军的,奈何全家老小又在杜洪手里。
河南方面,讨伐钟传的制书发出后,河阳节度使张全义被任命为洪州北面招讨使,洛阳防御使郗自照副之,张全义跟朱全忠穿的连裆裤,就去信汴州询问,朱全忠当然让他稳着。
张全义就这样不动如山,郗自照久等无果,大骂张全义不是东西,愤然散尽家财招募了三千人,前几天给李晔上了奏章,奏中如是道:“臣将于来年正月初五带兵入赣平叛。”
没有任何的慷慨陈词,除去格式化用语,全文就这么一句话,李晔万分感慨,连夜飞马答复洛阳道:“爱卿忠义,朕心甚慰,欲速则不达,待朕讨灭淮西,与卿会猎洪州。”
这一腔热血了,有甘肃巡抚那味儿。
因为这件事,朝廷对张全义的态度变差了,今年河南也受了雪灾,张全义请求借粮,朝廷对他的请求表示为难。
洛阳遣使询问,杜让能称病不见,崔胤皮里阳秋道:“去,把报表拿来,让本相看看张全义今年上供赋税多少,回拨一部分,也省得你们老往长安跑。”
河南的赋税自己都不够用,还上缴赋税?
处于半独立状态的河南上缴赋税!你不是开玩笑罢!
就张全义上供的那几个子儿,回拨一部分他也好意思要啊?让他去江西打仗,不是刮风就是下雨,现在来找朝廷借粮,美得他流出鼻涕泡!
崔胤几句话噎得河南使者一句话说不出来,满腔悲愤走出了万恶的度支衙门,决心回去请求张大帅出兵扯旗造反,好在李晔懂事,把崔胤训了一顿,让杨涉好言安抚河南使者。
“崔胤就那脾气,你先回去罢,陛下对河南的德音随后就到。”
俗话说,到了首都嫌官小。
在高官如林的长安,河南使者算个毛啊,想疏通关系,可是所有衙门都说好了似的,一改原来客客气气的态度,大小官员都推说有事,快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