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
“三个!三个……饶命啊……”
半年之后,在李振的撺掇策反下,莫毅决定叛国。
不久之后,李晔来到了马殷的牢房。
从那牢房里走出一个黑影,再返回时手里拿着一只烧红的火钳,滋滋的声音响起,男人的声音变得更加凄厉。
“圣人?李狗儿!哈哈哈……”
每当披头散发的李振这样哈哈大笑,中常侍褚胖子就会疯狂嘶吼,这样的对话,在诏狱不止上演了多少回。
这一夜,他也曾梦到百万雄兵。
“狗皇帝能杀我李振一人,杀得完天下人吗?”
当初孙儒座下的第二大将,历史上割据湖南的南楚开国大王,如今已是内侍省内府局的纺纱车高手,五月割麦子,六月能裁衣,七月打谷子,八月洗衣裳,劳动改造非常成功。
莫使君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另一个声音说道:“看来你记忆不太好,咱帮你松松骨,清醒清醒!”
出卖潼关城防地形图,私自将库存炸药卖给汴州商人资敌,勾结各镇进奏使,与李振等镇进奏官秘密策划暴乱,意图将来接应朱温入关,一如历史上那个大散关防御使茅延世。
“汴州朱大帅已经起兵,等他率军进京拨乱反正,必然杀光你们祸国奸宦,满朝世家将相尽是狼心狗行之辈,褚侍监不妨慢慢听,慢慢想,李世民一家的天下,早该亡了!”
半年前,陕虢会战爆发,王拱率军渡过胪水,武学步兵科第六期十五班的莫毅,以初试第七复试第一甲第一等成绩被兵部任命为潼关防御使,官拜镇国将军前往潼关就职。
不止一次把烧红的烙铁往他胸膛上摁,摁死不松手,李振惨叫震天,回过神来却是猖狂大笑。
“我确实只有……”
“约定起事的还有卢龙进奏使朱演,韩建旧部华阴防将张行审……”李晔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中,静静看着听着。
尖利的声音说罢,取出纸笔开始准备笔录。
那个男人名叫莫毅,他的前任潼关防御使。
囚牢的铁门被踢了一脚,发出哐当一声响,牢房里接着便响起一个老人的哆嗦哭腔:“陛下,臣知罪,臣交代……”
开什么玩笑,明天还得上工呢。
“只恨我李振势单力孤,不能把你们这些衣冠禽兽个个屠尽,如果还能卷土重来,我必将刀刀杀绝你们这帮丧心病狂之辈,孤掌难鸣,徒让妖魔禽兽横行朝廷,此生之憾!”
只是做梦的时候,马殷总是会铁马冰河入梦来。
“狗儿天子坐明堂,左右狐狸站两旁!”
“呸!”那个尖利的声音说道:“大唐随便一个县令都有几十个下属,你这样的京畿防御使怎么会不如一个县令?看来使君的琵琶骨不舒坦,是想尝尝铁丝穿骨的滋味啊!”
“啊!”
今夜的热闹还没完,牢房里的惨叫哀嚎不绝如耳。
“褚熊,马殷关在哪个牢房?”褚胖子满脸的肥肉登时颤抖起来,堆起满脸笑容道:“回大家,在东二房。”
睡得非常香,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丝毫不能干扰他。
派刺客在长安袭击官员,只是勾结的人是李茂贞。
“早说不就结了?非要挨这么一遭,不过朕现在还没功夫理你。”一个猖狂的声音叫嚣道,说罢就扬长而去。
“莫使君,你他娘的诳我?咱几个辛辛苦苦照看你,你上线就一个?”尖利的声音问道,鞭子抽得噼啪作响。
“阴诡的披金戴紫,跋扈的持节封王,上有端庄圣君养人妻,下跪的衣冠世家藏心肠,殿悬着血泪忠良,这斑斑青竹泪几行,归义白发眺天狼,沦落在胡尘望帝乡,说一句楚虽三户三闾强,正气丹心高悬在日月上,不思图强复旧疆。”
“六个,真的没有更多同党了……”
男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凄惨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大声叫道,“两个!两个!我有两个同党……啊……”
……
“这就对了嘛,来,报名字,明天跟我们去拿人。”
李振疼得满头大汗,面上却是笑意不减。
“啪!”
褚熊不止一次把锁住他的琵琶骨,拿起鞭子往死里抽。
走过西五房的时候,昏君听到了几句话。
昏暗的牢房里,披头散发的马殷正在床上睡觉。
他多希望这场梦是真的,最好永远醒不过来,孙大帅还活着,广陵也没有瘟
“孽障,给我往死里打!”
看了一会儿,李晔转身离开。
某一个半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诏狱,狱卒拿着火把查看两边的监牢。
“张俊惠,你怎么还活着?”
“治河修渠兴盐铁,却把刀剑向汉乡!”
关押在诏狱的人犯都知道,甬道尽头有一个叫李振的汉子,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太平登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