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五年正月十八。
休沐早已结束,大夏的官员们也早已开始新的一年的忙碌。
大夏皇帝武天赐也忙了起来,却不是朝中的正事,而是位于长岭山里的皇家别院要开始修建了。
他离开了皇宫,带着刘瑾和一千禁卫出了长安城直奔长岭山而去。
这一次他没有遮遮掩掩,当然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大臣打一声招呼,因为在他看来,开年的第一天三位宰辅就将今岁要办理的一应大事都已经告诉了他,他也在那些要执行的政策文书上盖了章,那么接下来的事反正没他啥事了。
燕熙文等人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皇上再大一些能够收起了玩心,安心于政事。
武天赐在正月十八这一天抵达了长岭山。
当年的剑林就在长岭山里,自从剑林被道院的观主苏长生屠了之后,这里早已没有了人迹。
剑林的七把剑也随着枯蝉去了孔雀国,这地方几乎再也没有人来过。
长岭山上的冬雪尚未消融,武天赐带着侍卫们循着山路来到了这里,看见的是积雪掩盖下的一片破败的模样。
许多的房舍因为久无人居无人打理而倒塌,也有那么一两处依旧矗立着,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孤零零看上去仿佛野岭荒冢。
“刘瑾!”
“奴才在!”
“这就是你派人给朕寻的修建别院之处?”
“回皇上,不是,别院的选址还在更上面,不过这地方奴才倒是有个计划。”
武天赐脸上的恼怒这才散去,问道:“什么计划?”
“这地方开阔啊,皇上往后住在上面的皇家别院里,这守卫的禁卫也得有个地方住呀。若是将这里修整出来,不就正好有了驻军的营地?”
刘瑾恭敬的躬身又道:“皇上,您瞧这地儿,无论是谁意图上到顶峰处都需要经过此处,所以奴才觉得这地方也算是守卫皇上安全的一道关卡。”
武天赐四下里打量了一下,两处皆为绝壁,唯有这一条路可登顶。
这地方是一处山腰的平地,若是守着此处还真能有刘瑾所说的效果。
“你这狗东西倒是有点眼力见,不错,那就将这里全部推了,给朕建一处防御森严的营地!……算算看还得要多少银子?”
“奴才遵旨!”
一行人再次拾阶而上,道路愈发的曲折陡峭也变得更加的狭窄了起来。
武天赐并没有觉得爬山很累,他的身体素质不错,本就练了一点功夫,再加上此刻的他如放飞了的鸟,看着这险峰白雪的美景,他的心情很是畅快。
“这才是朕想要的生活,朕现在忽然明白父皇当年为啥不愿意留在宫中而喜欢四处去走走……父皇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朕此刻感同身受!”
刘瑾跟在他的身后撇了撇嘴,心想太上皇出去可不是游山玩水的!
就算太上皇在游山玩水,他所见之处却都是这地方有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潜力,能不能给老百姓带来收益。
哪里会像面前的小皇帝,他是真的就是为了玩玩。
若是这别院建成他真住在了这里,也不知道大夏的朝廷会变成什么模样。
更让刘瑾担心的是太上皇迟早是会回来的。
三五年之后,太上皇凯旋归国,给大夏带回来了巨大的利益,却发现他亲自挑选的皇帝早已荒弃了朝政,不知他会作何想。
哎……人果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太上皇如此厉害,但在选皇位继承人的这件事上,他似乎犯了极大的错误。
就在刘瑾思虑自己会不会被这皇上给牵连的时候,前方的禁卫忽然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一名将军从上面匆匆而下来到了武天赐的面前。
他抱拳一礼,“皇上,前方有一亭子,亭子里有一个老人拦住了咱们的去路。”
武天赐一怔,“谁这么大胆敢拦朕的去路?”
“回皇上,这老人让末将带了一封信,说皇上看过便知。”
武天赐狐疑的接过了这封信,打开来一看,微蹙了一下眉头——
“吾皇万岁!
臣西夏自治州总督拓跋望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臣治理西夏难以脱身,故一应主意由臣的叔父拓跋玉转达。
臣不敬,待得臣至京都再向陛下负荆请罪!
万望皇上能见拓跋玉一面!
拓跋望,敬上!”
武天赐想了想,拓跋望他知道,也见过,还是跟随父皇办差的时候……好像就是父皇临走前的某个日子。
拓跋望到了京都,在御书房里拜见了父皇,为的是、好像是他儿子拓跋常欢的事来的。
犹记得父皇苦口婆心和他说了许多,大致是拓跋常欢犯了大夏律法,按照吏部审理当判处三年牢狱……这两年已经过去了,再一年他那儿子也该出来了,他派了个人在这里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