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诞很不想死,也很怕死,恐慌得流尿尿了,哀求道:“提督饶命啊!我愿把全部钱交出来了。”
对于这种哀求,姜瓖不为所动。
很快,士卒把邹诞拉到正堂门口,手起刀落,在继续哀求着的邹诞,首级掉落在地,哀求声才停止。
其他军官们,亲眼目睹着这一幕,着实害怕了。
姜瓖实在太狠了,没人能抗拒他,其他军官莫不胆战心惊。
求饶已经没用,也妄想贿赂姜瓖,要想保住性命,只能乖乖接受失去一切的现实。
杀人立威后,没有人再敢抗拒,董舀取来账本,军官们把军田数量、位置、每年所得、现有钱粮库存、被卖出去的军田数量、购买军田的地主等等,把所有情况都老实交待。
然后每个千总,同样老实交待。
军官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活命迫不得已,每个人都恨死了姜瓖。
姜瓖不怕被他们恨,要解决明朝的各种顽疾,就得触动许许多多既得利益者,会有越来越多人憎恨他。
当然,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感激姜瓖的人数,远多于憎恨姜瓖的人。
经过清点,这个卫所银子存量四万余两,金子千余两,粮食一大批。
宣府镇各卫所都要一一清理,姜瓖不可能全部亲自前往,由赵天麟、李智雀协助,分别前往各卫所处理。
军田被收回,需要有大量人员入军户耕种,原本租军田耕种的佃户们,大部分都转为军户,要是佃户数量不足,就对外招收。
在明末时期,无论是佃户、还是自耕农,日子都过得非常艰难,成为军户后,耕种的粮食上缴比例,低于要上缴的租金、赋税,附近的农户争先恐后要加入军户。
解决各卫所后,接着解决非法购买军田的地主,接下来,是要对付那些地主们。
侵占军田的军官有可能逃跑,地主不可能逃跑。
侵占军田者,皆是大地主,家大业大,土地众多,所购买的军田,只占土地总量中的一小部分。
不可能因为要追回军田、交罚款,就放弃整个家业逃跑,上次姜瓖在大同处置地主的手段,他们都已经知道,虽然要交出很多罚款,总好过舍弃家业逃走。
不过,要防止地主们将钱财转移。
姜瓖根据名单,派出骑兵分别赶到那些侵占军田的地主家中,暂时在那边驻守,并通知本月底到宣府处理退回军田事宜,要是逾期不至,将没收全部家产,满门抄斩。
在这个严令下,除非打算逃亡的地主,谁也不敢不来。
下旬某天,骑兵百总于东来,带着百余名部下们,赶到宣府最大地主-严家的庄院外,亮明身份。
大同军突然前来,严家家丁护院们都紧张起来,大家都听说过姜瓖杀人不眨眼,没人敢得罪军爷。
于东来望着偌大的严家庄院,感叹道:“严家可真大,一定有不少钱!”
副百总道:“这些大地主都不是好人,不仅侵占军田,那些土地,大多是用卑劣手段抢过来。”
朱旗总道:“我家的耕地,就是被地主抢走的!幸好有姜将军,他给我们那么高月俸,我一个人的军饷,可以养活全家人。”
周旗总道:“哎!就算土地不被地主强占,官府要征收赋税很重,跟做佃户好不了多少!”
于东来道:“只有姜将军,才能给老百姓好日子过。”
很快,总管匆匆出来。
他扫视庄外的骑兵们,再向于东来躬身作揖道:“在下是严家总管,军爷前来,不知有何事?”
于东来重重地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姜将军收拾侵各卫所占军田的军官,那些侵占军田的地主,同样要收拾,你们严家侵占许多军田,难道不知道吗?”
总管哪敢对着说着,弱弱地道:“严加的确是用钱买军田。”
于东来冷冷道:“快快叫严世仁出来。”
总管回去禀报。
这个地主一家之主名叫严世仁,不敢怠慢,匆匆出来。
他向于东来作揖道:“军爷,在下正是严世仁!”
于东来道:“姜将军有令,所有侵占军田的坏地主,必须在本月三十日前赶到宣府,于三十日上午去到总兵府。逾期不至者,全家抄斩。”
说罢,他把佩刀抽出一半,杀气腾腾。
严世仁不怕那些文人、当官的,文人讲道理,大部分当官的能用钱收买,最怕不讲理的军爷。
他弱弱地道:“是是是,严某一定准时到!”
于东来道:“我们要暂且留在这里,防止你们携带钱财逃跑。从今日起,直至回来后,大同军前来收取罚款为止,你们不准带钱财外出,若被查出,当场格杀,若企图翻墙带东西出去者,同样当场格杀!”
他的说话,没有半点可商量的余地,严世仁不敢不遵从。
当天,骑兵把守严家庄前后两门,东西两边亦有人把守,就地扎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