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全家人还在姜瓖手里,就更要谨慎行事了。
吴三桂道:“那好,我们暂且先不表态,且看姜瓖开出的价码如何!”
三兄弟商议已定,但并未立即把范承荫召来,要是这样显得吴三桂很着急,三人先慢慢吃过午饭后,再召见范承荫,要让多尔衮着急,而不是他们着急。
范承荫道:“吴总兵,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么好的机会,可千万别错过啊!想必已考虑清楚,决定投奔大清了。”
吴三桂“咳”了一声,道:“我家人还在姜瓖手里,此事事关重大,还得迟些才能答复。”
范承荫道:“吴总兵所忧虑的是,但这并非要立即公开,吴总兵可先做出决定,写个书信让范某回去转交给摄政王,然后再见机行事,约定好把这事公开的时间。更何况…”
他没有直接说下去。
吴三桂问道:“何况什么?”
范承荫道:“更何况,吴总兵在京城的家人,恐怕已遭遇毒手!”
“不可能!”吴三桂冲口而出:“姜瓖不会还未弄明白就杀我家人!”
吴三凤道:“据姜瓖以前所作所为来看,他不是鲁莽之人,不会贸然杀了我吴家家人。”
吴三辅冷冷道:“范公子,恐怕你们最希望姜瓖杀我全家吧!这样一来,我们只能投奔大清了!”
范承荫冷静回应道:“吴将军言重了,大清朝廷希望吴将军能跟家人团聚。在范某出发前,摄政王还特别吩咐家父,要想办法救出在京城的吴家家人。”
吴三桂不是傻子,他清楚得很,这只不过是场面话、客套话而已,多尔衮巴不得姜瓖杀了他全家。
不过,姜瓖真要是这样干,他跟姜瓖就是血海深仇,只能投奔满清了。
吴三桂道:“请范公子先回去禀报摄政王,感谢他对吴某的看重,只是吴某家人还在京城,得家人安然无恙,我才能放心投奔大清。”
范承荫道:“吴总兵可派人去京城一趟,吴家家人是否遇害?到时候便知!
吴家三兄弟都认可这个提议。
吴三桂看向吴三辅,道:“三弟,不如你去一趟京城!”
吴三辅迟疑了一下,回应道:“二哥,若姜瓖已杀害家人,我去到京城,只会是自投罗网,白白送死。不如派一个我们信得过之人去京城?”
吴三桂觉得也是,把一人召来。
很快,一人走入正堂,这人年纪跟吴三桂相若,名叫甘复应,是跟吴三桂从小玩到大的人,交情颇深。
“卑职参见总兵!”
吴三桂道:“复应啊!劳烦你去一趟,看望我的家人!”
接着,他只对甘复应说挂念家人,去看望一下即可,可不会说出真实缘由。
甘复应领命,带上一些行囊后,骑马出发了。
在吴三桂见甘复应过程中,范承荫很留意甘复应的样貌。
甘复应离开正堂后,吴三桂派人送范承荫离开山海关。
范承荫出到宁远城以北后,来到某村落,这已是满期的地界,有个人前来跟他接头。
范承荫交待一些情况后,那人立即飞鸽传书,信鸽飞往山海关以南以西二百里外的迁安县城。
从京城到山海关约六百里,一路上走官道,迁安是必经之地。
迁安有长期潜伏的满清探子,接到飞鸽传书后,立即行动起来。
翌日接近午时,甘复应从北门进入迁安县城,打算在这里好好吃上一顿饭后再继续出发。
他刚入城不久,便有人来找到他,说跟他有要事商谈,来到某角落后,那人表示,给他从富贵送前程,说出某些要求。
甘复应能力平平,因为跟吴三桂有交情,才当上了小军官,那人开出的价码实在很高,他顿时心动了,当场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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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黑冰台官署,陈明遇把骆养性、何邦奇召来。
骆养性道:“建奴奸细猖狂得很,到处散播谣言,得把他们抓起来。”
陈明遇神情略显郁闷,道:“主公下了命令,一定要解决京城的奸细。我叫两位前来,就是商议此事,我们得把满清在北直隶的间谍一网打尽才行。”
骆养性道:“卑职已派人查探过,建奴细作的确高明,做事不留尾巴,但只要我们耐心点,我有信心能找到。”
陈明遇面露喜色,道:“不知骆副统领用何方法?”
他只是刚进入这行业不久,而骆养性是老前辈了,经验和能力都不错,他虽身为上司,也虚心求教。
接着,骆养性说出具体办法,包括如何查探、跟踪、如何发现和甄别可疑之人,叙述得很是详细。
满清奸细肯定有信鸽,除了已方信鸽所在地外,所有有信鸽飞出之地,就很有可能是奸细巢穴。
对于如何区别信鸽和其它鸟类,骆养性很在行。
他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让陈明遇大为受益。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