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射击!”
王辅臣的部众所乘之马,皆是蒙古所产,在朱仙镇这个平原地带作战,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非顺军缴获的明军战马可比。
宛如放风筝一般,王辅臣和他麾下的骑兵对着出击的顺军不时射出一轮又一轮的箭雨,这并不是王辅臣怕了刘芳亮,主要原因是顺军大营又冲出了一股骑兵。
“王贼,有胆子就和老子决一死战……!”
刘芳亮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面对迅捷无比的靖北军骑兵,比骑射又比不过,追又追不上,仅仅两柱香的时间,已方就有近百骑兵中箭落马,还有不少士卒身上插着箭矢。
“再射一轮,把贼寇往大营方向带。”
王辅臣对刘芳亮的挑衅熟视无睹,仗着麾下骑兵的机动性,继续忽左忽右地和顺军骑兵游斗,考虑到李成栋炸堤的建议,王辅臣也不敢距离青龙背过远,否则一旦贾鲁河被炸开,自己就是想逃都恐怕来不及了。
“他娘的,山东贼的骑兵太贼了,再打下去,刘芳亮的部众恐怕要死伤过半,张能,咱分一千骑兵给你,从右翼包边过去,其余的人跟本将迂回到左翼,务必要吃掉这伙山东骑兵。”
李过虽说是李自成的侄子,但仅仅比李自成小几个月,跟随高迎祥起义已经十余年了,作战经验极其丰富,在看到刘芳亮面临的窘境后,就是下达了分兵的命令,想要以绝对优势兵力,限制靖北军骑兵的机动性。
“喏。”
张能也是顺军悍将之一,自然知道李过的策略是对付数量少于自己但是速度强于已方的山东军骑兵最好的手段,当下慨然领命,挥舞着马刀带着麾下骑兵向右翼包抄了过去。
“呸……当老子是傻子不成,儿郎们快退回去。”
李过兵马一动,王辅臣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他虽然悍勇,但绝不会狂妄到认为就凭七八百骑兵能击退顺军近三千人的马队,连忙带着本部骑兵,脱离了战场,向青龙背退去。
“王贼,有胆子就和你爷爷战上三百回合。”
刘芳亮苦追了近半个时辰,损失了近两百人,眼见李过和张能率部加入了战场,正盘算着好好教训一下王辅臣的时候,却发现人家不陪自己玩了,气的哇哇大哭起来。
很明显,刘芳亮的挑战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在李过和张能刚刚从左右两翼冲出来时,靖北军骑兵已经退到了青龙岗下。
“无胆鼠辈……穷寇莫追,王贼既然落荒而逃,咱们也撤吧。”
刚刚抵达战场的李过,看着如同旋风般退去的靖北军骑兵,气的牙关紧咬,但他却不敢继续率兵追击,因为再冲下去,那可就进了山东军的火炮射程了,故此制止了因为愤怒,失去了理智的刘芳亮。
“哎……。”
刘芳亮也是知兵之人,哪里不明白李过的意思,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恨恨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跟着李过一起收兵回营。
“刘兄弟不必介怀,所谓将不因怒兴兵,王贼明显是在诱敌,咱们退兵正是稳妥之策,来人,给李过和刘兄弟上酒。”
大营外的骑战,一直在敌楼上观阵的李自成是尽收眼底,他也是打老了仗的人了,王辅臣的游斗之策,他自咐也没有办法应对,故此对退回大营的刘芳亮和李过宽慰起来。
“末将等多谢闯王。”
李自成虽然建国称制,但是顺军诸将一时还没适应,还用以前的称呼李自成。
“刘宗敏,可敢应战?”
“刘宗敏,可敢应战?”
就在李自成亲自端着酒碗递给刘芳亮的时候,顺军大营外又响起了王辅臣那嚣张跋扈的声音。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适才的战果,并没有令王辅臣满意,在青龙背靖北军大营换过战马后,王辅臣又挺枪跃马,杀到了顺军大营。
“咣当……!”
“咣当……!”
李过和刘芳亮手中的酒碗几乎是同时坠地,他二人并不是害怕了王辅臣,而是恼怒王辅臣无休止的挑衅。
“闯王,末将等请战,不拿住王贼誓不罢休。”
刚刚损失了近两百骑兵的刘芳亮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酒碗,恨恨地看向营外的王辅臣。
“刘将军,闯王,王贼这是疲兵之计,他知道咱们刚刚抵达,所以不停地骚扰,就是想让我军疲于奔命,好拖延咱们进青龙背的计划。”
牛金星连忙出列,尔后又开口说道:“山东军屡屡挑战,正是说明他们兵力不足,我军只需坚守,待军马养精蓄锐,青龙背一鼓可下。”
“恩,牛兄弟说的是,传令下去,各军紧守大营,刘兄弟还是先下去休息休息吧,待明日攻岗,刘兄弟害怕没官军杀吗?”
李自成也同意牛金星的建议,再出击追杀,岂不是白白给王辅臣送战功。
“末将等谨遵闯军将令。”
自家老大和头号军师都不同意出击,刘芳亮和李过自然不敢违背李自成将令,当下躬身行礼,表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