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孤注一掷,将手头所有的火船全部投入了战场,他要一举突破官军的封锁,然后抢占左侧的上风口,掩护主力舰队出港。
江面上顿时火光冲天,卷起一股股浓烟,数十艘火船在连环船后船上的士卒的推动下, 向着靖北军水师的方向撞了过去。
“快,快开炮,给老子继续攻击郑军的后船,让咱们的快船准备拦截对方火船。”
郑军的主攻方向依然是靖北军舰队的左翼,黄忠李在看到郑军连环船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就是连声下令。
他知道连环船体型狭长, 已方的火力虽然强于郑军,但命中率并不是很高, 这个时候用火炮攻击体型狭小的火船, 并非明智之举,还不如继续攻击紧跟在连环船后的郑军主力船队,然后利用已方的快船拦截郑军火船。
在隆隆的炮声中,七十余艘靖北军快船如离弦之箭,迎向了滚滚而来的郑军火船。
快船其实也是福船的一种,但却是体型最小的福船,船上标配水手六人、士兵十人,有四个火铳手和四个叉杆手和两个盾牌手,这种船的就是为了防备敌军纵火船设立的。
“兄弟们,给老子把叉杆都举起来,火铳手准备射击。”
指挥靖北军快船的百户,名叫王二麻子,本是登州水域的一个海匪, 靖北军在山东招降纳叛,水师船队日渐强大,王二麻子自感没有出路, 遂带着三百部众投了靖北军水师,这次他也是卯足了劲, 要在苏国栋面前一展身手。
十余艘先发的快船乘风破浪,很快就抵近了被郑军水兵推送过来的连环船,舰首的两个盾牌兵哐当一声将高逾四尺的铁盾重重你竖在甲板上,几个叉杆手顺着盾牌的缝隙将手中的大叉子拼命地向来船平推了过去。
这大叉子也是有讲究的,前半段乃是铁制,后半段却是采用轻便坚韧的白蜡杆,这样的设计,也是为了轻便和仿制热传导。
就在铁叉顶住火船的瞬间,敌我双方船上的火铳手纷纷举起了火铳,疯狂地对射起来。
江面上噼里啪啦的火铳声和喊杀声响成了一片,虽然靖北军快船上有盾牌掩护,可依然有士兵被侧翼射过来的铳子击中,当然郑军连环船后船的叉杆手和水手同样也逃脱不了被铳子击中的命运。
敌我双方士兵不断地中铳落水,江面竟然被鲜血染透,到处都是滚落的浮尸和漂浮在水中,随浪翻滚的木浆,那些木头渣子更是铺满了水面。
虽然出击的靖北军付出了重大的伤亡,但是郑军的纵火船最终还是被拦截在了距离主舰队不足三百步左右的区域,仅仅只有三四艘漏网之鱼,突破了快船的封锁,被连环船后船上的郑军狠狠地推向了靖北军的船队。
到了这个时候,郑军的纵火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连船上的火势也小了很多。
“上水龙!”
黄忠李再度下令,数十个靖北军水手一个个高举手中的竹筒,对着泛江而来的纵火船,喷出了一道道水柱。
本就焚毁殆尽的纵火船顿时冒起一股股青烟,随后被滚滚的江水一冲,当场散成了一段段焦木。
“轰、轰、轰……!”
就在靖北军快船和郑军纵火船纠缠的时候,靖北军的船队上的火炮还在不断喷射。
紧跟连环船身后的郑军船队又一次遭到了猛烈的炮击,一艘又一艘紧跟在连环船身后的郑军战船顿时被炸的支离破碎,江面上冲天的水柱此起彼伏,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了一片。
“他娘的,狗日的北军水师,这仗还怎么打?打旗语,让儿郎们先退回去。”
焚烧靖北军水师的策略,无济于事,而且他们的炮子打的又急又密,反之已方的战船由于火炮的数量和战船的规格又不相差甚大,看着一艘又一艘战船被靖北军的炮火掀翻,施琅终于胆寒。
本就因为靖北军强大火力,摧残的体无完肤的郑军船队,在收到施琅退兵的军令后,顿时一个个如蒙大赦般转换方向,往南门港内退了回去。
“轰……轰……!”
炮击还在继续,本着痛打落水狗的精神,黄忠李再次命令所部船队的火炮全部打响。
“咔嚓……!”
两枚重逾五斤的炮子如同流星赶月般无巧不巧地轰在了施琅所在的海沧船上,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轰断了木船的龙骨,那船顿时开始倾斜,船上的百余名水手和士兵哪里还站的稳,一个个如同滚地葫芦般在甲板上跌的东倒西歪,仿佛下饺子般落在汤锅里。
“快跳船,快跳船。”
施琅当然也不例外,死死地抱住一根断了的桅杆,率先跳进了大江之中。
作为郑军中有数的水军头领之一,他的水性自然是极好的,在落水的那刻,就是顺着惯性顺势一个翻身,然后抱着断木,往后拼命地划去。
施琅水性是好,可游水的速度哪里快的过靖北军的快船,只半柱香的时间,就被追上来的靖北军追上。
“我……!”
看着越来越近的靖北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