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尽管昨晚被明军袭营,营地内的士卒都蒙受了不小的损失,但是一大早的时候,闯军的队伍再次来到京城城门外,随机选择了一处城门,开始今日份的轰炸。
李自成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件,就改变自己的战略,仍然坚持大炮轰城威慑京城。
而这,已经是连续轰炸的第三天。
京师内,民众听着这熟悉而可怕的声音,恐惧较之昨日,更上一层。
不过,军帐内的崇祯等人,听完闯军再次炮轰城门的消息,只是皱了皱眉,便继续讨论其他有可能战胜闯军的战术。
京城内多为步兵,城外攻城的多是骑兵,步卒的机动性限制,让绝大多数的战术方法,都变得不适用。
尽管经过这么多次的太祖法宝加持,所有将领都变得相当尽职尽责,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讨论出如何战胜城外闯军的办法,多少还是太过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陛下,首辅魏大人前来求见。”
正谈得热火朝天,门外侍立的太监突然进门,低声向崇祯禀报消息。
“嗯?他来干什么?”
崇祯一愣,还真没想过首辅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宣......算了,还是朕出去一趟吧,传首辅于偏殿相见。”
既然暂时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崇祯索性出去和首辅见见面。
偏殿之中,龙行虎步的崇祯,一眼就看到了略有些佝偻的魏藻德。
魏藻德见皇上到来,连忙见礼,一抬起头来,崇祯都吓了一跳。
“免礼,起身吧。诶?魏阁老,你这是身体抱恙?为何面色如此差啊!”
魏藻德脸上明显缺少血色,尽管面见皇之前肯定梳理了一番,但是浓浓的黑眼圈与浮现血丝的眼球,还是彰显着他糟糕的精神状态。
“陛下,老臣......老臣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他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便直接跳开了这个话题,恭敬而又迫切地冲着崇祯问道:
“陛下,当前坚守京城,可还顺利?为何城外闯贼一直炮轰各处城门,我守军却没有动静?可是在等待良机?”
崇祯本以为他过来是有什么政务,或者个人的私事要讲,结果没想到他一个文官,竟然是来询问军情。
“京城城高且厚,绝非区区炮火可以轰开,阁老不必在意这个。至于动静,到底闯军骑兵太多,以城内步兵袭杀骑兵还是难啊!”
“可是陛下,闯贼一直炮轰京城,城内人心惶惶,于守城不利的。”
魏藻德低声劝告。
崇祯却只是一挥手:“阁老放心即可,朕的守军都士气高昂,民众担忧只待一场胜仗便能完全逆转,没必要太过放在心上。”
“胜仗?!陛下已经有所准备了吗?!”
魏藻德听了崇祯的话,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崇祯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当前还在与诸位将领们商议战术,军国大事哪有那么简单?”
这话听完,魏藻德的情绪又瞬间回落。
也是奇怪,身为首辅,魏藻德其他不说,情绪控制和语言能力都是相当不错的,也对的起他状元的身份。
但是今天在皇上面前,他的表现却明显有些进退失据。
聊了几句,崇祯便明显发现他的状态不对,也不再多说什么军政之事,冲着魏藻德关切道:
“阁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若是身体抱恙,可以多休憩两天,闯贼围城政务也不多,先交予他人处理就好。”
魏藻德愣愣怔了一下,然后,才赶紧谢过皇上告退了。
总的来说,他今天的表现,简直就是魂不守舍。
不过,崇祯对此倒没有太介怀,文官的事情,当前都不重要,处理完魏藻德的事宜之后,他便又回到了军帐中与将领们商讨起了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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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到了。”
魏藻德怔怔地坐在马车上,直到随从提醒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走下低调伪装过的马车,走进小巷的一处房门,张缙彦已经等在了里面。
见到魏藻德到来,张缙彦笑着便迎了过来。
不过,两相对比,明明张缙彦比魏藻德还要老五岁,可是当前看来,却仿佛更年轻的是张缙彦。
“魏兄到了!我可盼您好久了!”
“不管不敢,张兄,开城之计可已筹备周全?”
“哈哈,魏兄放心,这计划制定多时,不仅城内早已准备好,城外大顺天军也联络过了,只待城门打开,届时绝不会有半分纰漏!”
“魏兄来此,相比也是做好准备了,那我便将详细过程都讲予魏兄,魏兄也按照分配,让您手底下的人动起来?”
是的,按照计划,今天晚上,便是他们开城门,迎闯王之时。
张缙彦催促了魏藻德好多次,但是此前魏藻德一直摇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