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血战,所有的朝藓士兵都瘫在了城墙上,有些人甚至是疯了,他们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战斗。就在他们第一次将箭射入自己同胞身上时,他们的精神就已濒临崩溃,当斡剌特士兵攻上来时,朝藓将士们知道他们再无退路,便豁出了一切去跟他们拼命,因此奇迹诞生了,在朝藓境内攻无不克的斡剌特骑兵第一次被击退了。
李瑈浑身鲜血,累得已经虚脱,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鼓励守城将士。
“君上,”洪达孙劝他道:“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不行!”李瑈断然道:“鞑子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打过来,本君要和将士们在一起。”
“君上......”这时御营都提调曹真熙匆匆过来禀道:“君上,我们伤亡太大了,三万六千名将士现在只有一半还能战斗,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唔......”李瑈沉吟片刻,“立刻召集全城百姓,将其中的丁壮编进来。”
“这......能行么?”
“也先的损失也不小,”李瑈分析道:“而且损失的士兵不能补充,只要我们横下心里与其死磕,就一定能够击退他们。”
......
安平大君府,琴音悠荡,而李瑢的眉宇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君上,”李贤老过来对他说道:“现在首阳大君召集全城百姓,从中挑选丁壮守城,还请君上您支派一百家丁过去。”
“什么?”李瑢双眉一挑,“连本君府里的人也要抽调?要是出了盗贼,谁来保护本君?不理他!”
“这......怕是不好吧?”
李瑢不耐烦的道:“是他要守城,本君已经把大权交予了他,还想怎地?”
“大君一句话,便想让自己置身事外么?”一个声音传来。
李瑢放眼看去,见是金宗瑞。
“你还敢露面?不怕我兄长知道了把你......”
金宗瑞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话道:“大君想让老夫送命的话,早就将老夫交给首阳大君了。”
李瑢哼了一声。
“大君,”金宗瑞慢悠悠的来到他面前,“现在守城已到了关键时刻,你不想帮首阳大君一把么?”
李瑢阴着脸依然不吭声。
“现在鞑子攻城甚猛,一天下来,守城的御营兵马只剩不到两万,还要征集百姓守城,大君认为这样下去能够撑持几天呢?”
“也先损失也很惨重,”李瑢说道:“他一定会派人过来议和的。”
“是么?”金宗瑞嘴角微微一撇,“要是也先不准备议和,坚持打下去,怎么办?”
李瑢脸上肌肉一阵颤抖,“兄长一定能够守住汉城,他的部下就在城外不远处,可以与城内守军遥相呼应,如能再撑些日子,也先就会不得不撤!”
“看来大君对形势很是乐观,”金宗瑞目光一转,“但愿如大君所想,不然整个汉阳就会被也先屠戮一空的。”
李瑢听了浑身一震。
......
第二天,也先没有向汉阳发动攻
击,整个汉阳城在风平浪静中度过。
第三日,依然没有战事。
......
几天后,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也先的骑兵重创了李瑈麾下咸吉道兵马,韩明浍与洪允成率残部向西北溃退,原州失陷。
接下来的几日,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也先骑兵歼灭了忠清道和庆尚道的援军,忠州、尚州、清州相继沦于也先之手。也先的骑兵从南面包抄过来。
整个汉阳已被也先大军合围。江原道、忠清道、庆尚道的被俘官员被也先的骑兵拉到汉阳城下,整日整夜的呼号,使汉阳军民的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
李瑢的心情抑郁到了极点,觉得之前将汉阳的一切事务交给首阳大君是最大的错误,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只能祈盼明军能够早日来援,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明军的一点儿影子。
他来到梨花院,这里往日顾客盈门的盛况已然不再。见到这位权倾朝野的安平大君到来,赵妈妈的招呼不像往日那样热情,而是显得无精打采。
“美贞小姐在么?”李瑢问道:“本君想要见她。”
“君上请稍待,老身这就去看看。”赵妈妈命人端上酒菜,自己转身去了。
李瑢喝着闷酒,忽觉一阵香风拂面,抬眼一看,只见南美贞打扮一新,聘聘婷婷的如风摆杨柳般向自己走来。
“美贞小姐,好久不见,”李瑢站起身,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总算出来见我了。”
“美贞这段日子一直感到身子不适,还请君上不要见怪!”南美贞向着他盈盈一礼。
“哪里,美贞小姐请坐!”李瑢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忘不了他。不过都这么久了,你还盼望着他能够来朝藓见你么?”
南美贞俏脸一黯,却转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