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阿剌知院,还有察哈尔的那些狗贼,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阿失帖木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叔父,我去将他们抓到父汗的灵前一一杀了,以告慰父汗的在天之灵!”
伯颜帖木儿面沉似水,“你想跟他们开战吗?那些明人恨不得我们自相残杀。”
“阿失,”元兴裕劝道:“为今之计,得赶快扶父汗的灵柩回到漠北安葬,至于别的,还是不要再生事端了。”
“太师,大殿下,二殿下,”纳察儿说道:“大汗已经不在了,我们得推举一名新汗继续统领我们,汗位如果长时间空缺的话,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
伯颜帖木儿、元兴裕、阿失帖木儿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默不作声。
“我提议,应由太师继位,”拜依儿打破了沉默,“大汗在世时甚为倚重太师,太师继位,可谓众望所归。”
“拜依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额尔图驳斥道:“草原上父死子继的规矩难道你不知道吗?当年成吉思汗把他的汗位难道给了他的兄弟吗?大殿下是大汗长子,你说这样的话,不嫌愧对大汗吗?”
“就算是父死子继,汗位也不一定是长子继承,”纳察儿也开口了,“要知道当年成吉思汗去逝后,是其三子窝阔台继承的汗位。”
“纳察儿,你是说让二殿下继承汗位了?”拜依儿瞪视着他。
“拜依儿,如果大汗尚在,焉有你说话的余地?”纳察儿与他怒目而视。
在剑拔弩张的争论中,斡剌特诸将分为三派,以拜依儿为首的将领支持伯颜帖木儿,以额尔图为首的将领支持元兴裕,而以纳察儿为首的一拨将领支持阿失帖木儿,三派互不相让,大有要大打出手之势。
“都给我住口!”伯颜帖木儿阴沉着脸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打给明人看吗?还是要让阿剌知院和萨布赫他们看我们的笑话?知道巴图特部和察哈尔部为什么明目张胆的脱离我们,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会起内争,所以有恃无恐!谁要再多说一句,本太师就要替大汗清理门户!”
一番话使得帐内静了下来。
“你们都出去!”伯颜帖木儿对诸将说道:“博罗纳哈勒,阿失帖木儿留下!”
......
众将退下后,帐内就剩下了伯颜帖木儿、元兴裕和阿失帖木儿三人。
伯颜帖木儿面向也先的灵柩,“大汗已逝,至于由谁继承他的汗位,还是见了太后再说吧!”
元兴裕和阿失帖木儿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伯颜帖木儿口中的太后自然指的是元琪儿,这个妹妹当然是不会向着外人说话的。
————————————
京师,紫禁城。一个老太监踉踉跄跄的进了宫门,直向后宫奔去,一路上,没有人敢拦他,因为他是朱祁钰身边权势熏天的权监成敬。
在到达乾清宫门口时,一个小太监拦住了他。
“成公公,”那小太监陪着笑说道:“皇上正忙于政务,你还是别进去了。”
成敬身子一颤,“皇上不愿意见老奴了吗?”
“成公公不要多心,皇上想见您的话自然就让您进去了,您要不先回去候着?”
“不,”成敬摇摇头,跪了下来,“皇上若不见老奴,老奴便跪死在这里。”
......
成敬的哀嚎一声声的传入朱祁钰的耳中,而他却不为所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他方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成敬回去了?”
“回皇上,”侍候在他身边的小太监道:“成公公昏过去了。”
“把他抬进来,给他喝些汤水!”朱祁钰吩咐道。
“是,皇上。”
......
成敬睁开眼时,发现朱祁钰就站在他面前,慌忙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滚下地来抱住朱祁钰的腿号泣道:“皇上,老奴来晚了,让皇上受惊了。”
“你来的不晚,”朱祁钰抽回了腿淡淡道:“朕还没有去见列祖列宗呢!”
成敬心中一凉,砰砰砰的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连
脑门都磕出了血,“老奴罪该万死,请皇上赐老奴一根白绫,老奴愿以死谢皇上!”
“你要是想死,路上便死了,还用在朕面前演这出戏吗?”朱祁钰瞥了他一眼,“行了,你起来吧!”
成敬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要让朕请你起来吗?”朱祁钰眉毛挑了挑,“朕还有事要你去办。”
成敬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老奴听说鞑子进犯京师,便率军马不停蹄的赶来,一路上马都跑死了三匹......”
“行了,朕不想听你说这个,”朱祁钰打断了他的话,“辽东那边情况如何?”
“回皇上,”成敬说道:“老奴与宁阳侯整军备战,周边蛮夷皆不敢犯境。”
“那是当然,他们都跑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