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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驾到!”
短短六个字,如洪钟大吕,让气势汹汹的叛军们吓了一跳,面容失色者有之,失手落枪者有之,人人形态各异,皆是骇然.......
鼓乐齐鸣,明黄色的华盖下,朱慈烺在殿廷卫士的簇拥下,登上午门城楼。
准确来说,他是坐在龙椅上被抬上来的。
秦王朱和坤闻声疾步而来,由他领衔,数千名御林将士黑压压地行礼,齐声欢呼:“万岁!”
“万岁!万岁!”
仅仅片刻,原本混乱的战场立时肃静下来,叛军也不攻打,很多人呆呆的抬头看向头顶。
五伞盖、四团扇,还有一切代表皇帝仪仗的东西都出现了!
所有人都清楚,这意味着皇帝亲临!
果然,不多时,天武皇帝的身影出现在了女墙后面,他就像是一位巨人,居高临下,俯视天地!
当朱慈烺出现的那一刻,太子等人心头剧震!竟有战将慌乱之余当场栽落马下!
看着乌泱泱一片的叛军,朱慈烺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慌张,反手指着太子喝问道:“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朱慈烺可不是什么太平皇帝,他是身经百战的天下雄主,八九岁就跟将士们同吃同住,多次指挥过几十万人的军阵,眼前这些叛军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朱和陛已然呆住了,他一直骑在马上,呆若木鸡的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再无之前的指挥若定、英勇无畏之姿。
突然,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身体不自然的都动起来,和杨士聪的反应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东宫与太子党商议的时候,朱和陛觉得父皇病重,朝廷空虚,远征归来的帝党似乎疲软得不堪一击。
加之他监国数月,将朝廷各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而父皇的亲信不是隐退就是调走了。
随着太子党人数的激增,他不断的感觉到自己的强大。
在杨士聪等人的吹捧中,朱和陛似乎看到自己已经接手玉玺,即将成为大明帝国最高的统治者!
而当他真正面对父皇的眼神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哪怕此时叛军占据着极大的优势,朱和陛也提不起勇气,被这道熟悉的发问声吓得双腿发软,气势大减。
太子的气势已经被朱慈烺稳稳地压制了,面对问话,竟有些不敢回话。
一旁的郑经等叛将,对太子的表现大感失望,内心十分焦急。
事已至此,他们早无退路,郑经见太子畏畏缩缩的,弱了叛军声势,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年迈昏庸,久不临朝,信重奸佞,致使朝纲混乱,社稷堪忧,今太子殿下奉正去邪,重振朝纲.......”
“放肆!”
朱慈烺一声断喝,怒目而视,指着郑经:“竖子!你找死!”
朱皇帝居帝位已久,养威尤重,连一个眼神都有着强大的后坐力,无人敢与其对视。
话音刚出,就把郑经等人给震慑住了,令他们惶惶不安。
接着,朱慈烺又对朱和陛问道:“太子你说,你想做什么?取朕代之?”
直面最敬畏的父皇,朱和陛的胆魄早已被那一声怒喝吓去了七八分,但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他退却半分。
太子硬着头皮,回道:“父皇轻嫡长,重庶出,颠倒纲常,是为取乱之道,儿臣不服!”
“你不服?你有不服的本事吗?”
朱慈烺虽身体不佳,但气势尤壮,他指着曹明皓道:“去,打开宫门,让他们打进来!朕要看看,太子这些年在印度都带的什么兵!”
“臣领命!”
曹明皓没有丝毫犹豫,闻声疾步走到门边,命人打开宫门,又亲率领御林军人马整齐地列在午门外。
老皇帝的这一手,让所有人都懵了,朱和陛也是愣在当场。
宫门大敞,半晌居然无一个叛军敢冲杀进去!
终于,郑经说话了,他提醒太子道:“殿下,杀进去吧!大好时机就在眼前哪!”
大好时机?杀进去?你确定?
朱和陛疑惑地看着眼郑经,没敢应下。
余者叛军将领们也无人出声支持,皆是闭口不言,不时有人低着头,侧目看向太子。
“殿下!”郑经急了。
“来人,随我杀进去!”
郑经高呼一声,就要领军冲杀,然除了极少数的印度兵领命冲锋,南府军的主力居然没有动,连他本人直接掌管的几千人马也无人动弹一下!
郑经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
要知道,这些人马都是跟着郑经征战数年的老部下,平时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可现在,居然指挥不动了!
这一幕被太子朱和陛看在眼中,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如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南军都督府的人马似乎指挥不动了!
一旁的太子党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