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朱由菘
隆冬的夜里,昏沉沉一片。.tsxsw.夜空当中,群星璀璨。夜幕之下,南京紫禁城内的奉先殿里,灯火通明。无数的大红灯笼高高挑着,将整个大殿映得红通通的。那燃着上好炭料的火盆,时而噼啪作响,将整个室内烤得暖融融,荡漾着些许**的味道。
大殿之内,软榻上斜斜地依着一个大胖子,就在其身旁,长着一张马脸的中年太监,双手拢着,臂弯夹着拂尘,小意地垂着头,时不时瞟向那大胖子。
没错,这大胖子便是弘光皇帝朱由菘,而那太监,便是一步登天的大太监王坤了。此刻,殿内丝竹悠扬,随着丝竹之声,地毯之上,两个女童衣袖宛转,正惟妙惟肖地表演着无良文人阮大铖亲自编写的昆曲《嫦娥思凡》。
大胖子朱由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聚精会神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只是时不时地举杯入口。随着美酒下肚,朱由菘呼吸越来越粗重,目光也迷离了起来。
一直将半数精神都集中在皇帝身上的王坤见此,立马知道这位皇帝的***病又犯了。这位皇帝别的什么都不好,就喜欢狎玩女伶。而且这女伶年岁还不能大了,越娇小越好。当初还是福王的时候,这位还算收敛一些,只是私底下掩人耳目地养了一个戏班子,专职训练女童。
待撞大运当了皇帝,这位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地纵情声色,搞到后来身子亏空力不从心,干脆发动城内乞丐四处抓蛤蟆,用以配制春药。如今京师之内,市井之间早有闲话流传出来,说这位皇帝是‘蛤蟆天子’。
“陛下,要不要……”没等王坤说完,前一刻还是艺术审美家的朱由菘,瞬间化身人狼,蹬蹬蹬几步蹿过去。三下五除二撕去正在随乐声甩袖舞唱的那对年***身上的纱衣,全然不顾周遭十几位乐工和太监们在场,开始当众***两个孩子。
一时间粗重的喘息与女童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充斥了整个大殿。诸乐工深深垂头,默惧如僵尸。
大太监王坤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轻轻拍拍手,十几位乐工立刻收了家伙什,垂着头迈着小碎步撤了出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如同牛叫的‘哦~哦~’几声之后,大胖子朱由菘身子抖动了几下,随即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摊上。
周遭侍奉的太监宫女,也不用王坤吩咐,径自上去将两个刚刚被***过的孩子抬了下去。
大殿之内,只剩下了朱由菘与王坤。
王坤小意地躬身上前:“圣上可要歇息了?”
朱由菘没答话,反倒是叹息了一声。
“圣上可是……”
朱由菘忧虑地说道:“梨园优怜多滥竽充数,竟无一佳者。”
得,这位是对刚才那俩女童不满意了。这话一说出口,听得王坤嘴角直抽抽。这位自打当了皇帝,还真就酒池肉林地当起了窝囊废傀儡!不过这样也好,若是换了个有主意的,那他王坤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真说起来,这位当初借兵的那一手,算是巅峰之作了吧?有时候想想,眼前混吃等死的胖子,跟当初那个借势而为一步登天的福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还是说,那手漂亮的借势而为已经用光了这个大胖子的全部才智?
崇祯帝自尽于煤山,这对大江南北的明朝诸臣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事已至此,原来形同陪衬的南京留都的政治作用就凸现出来。很显然,摆在留守诸臣面前的首要任务是拥立新君,组织政权。说到血统亲近,福王,桂王,惠王成为不二人选。
而由于福王在三藩中年龄最大,又加上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流串到南京附近的淮安。比起其他两个远在广西的藩王来,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江南士绅中部分东林党人以福王昏庸为名,坚决反对。内中隐情却要追溯到天启朝时,为反对老福王继统和老福王之母郑贵妃干政,东林党人已和福藩结下不解之仇。为防止朱由崧登位之后趁机报复。以东林领袖钱谦益为首,以立贤为名,大张旗鼓地推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继承人——潞王。
潞王血统偏远,自然缺乏继立的理由。但他的所谓贤名,却赢得了许多人的同情和支持。抛开潞王是否真贤不说,当时政治以内阁负责,即使皇帝昏庸,负责的臣下仍可以维持政治机构的正常运转。
以局势而论,留都诸臣需要的只是一个形式上的皇帝。而并不一定非要雄才大略的贤君不可。历史上司马睿能偏安东晋,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君主而已。关键在于臣下齐心协力,方能维持危局。现在以立贤为名抛开福王。明王朝散居各地,小有贤名及野心才具的龙子龙孙,大有人在。既然潞王可立,何人不可立?他们自然不可能要求进行全国范围内的普选,却总有大批的野心家趁机上下其手,借拥立争功。南明的局势势必将土崩瓦解,一发不可收拾了。
南京的拥立大会正开得热闹不堪之时,远在淮安的朱由崧却慌了神。作为三大热门侯选人之一,却没有人来请他发表竞选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