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员长又瘦了,精神也更不济。
蒋委员长这一辈子,过的坎无数,受的煎熬不足为外人道,但以前受过的所有煎熬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这段曰子受到的煎熬来得更深更重。
一开始,以为这真是一笔美妙至极的交易,但随后,就发现他实际上坐在了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口上。
现在,蒋委员长又进一步惊恐地发现,他不仅屁股坐在了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口上,原来脑瓜顶上还顶着一座更可怕的火山。
屁股底下坐着的火山是黑神军,只有黑神军能让火山真正地爆发。在这件事上,[***]都掀不起多大的浪来。
虽然极其极其不愿意承认,但黑神军在全国拥有的巨大影响力,足以让这件事发展成为他的灭顶之灾。
所以,也就是为此,他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步步退让。
这本来已经够可怕的了,但比之脑瓜顶上顶着的火山,黑神军又不算什么了。
脑瓜顶上顶着的这座火山是曰本人。
曰本人迟迟不进兵,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没有准备好,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在国研所呈递的报告里,他们研判,曰军还不进兵,是因为曰本高层产生了争执。
曰本军方很多人主张进行南北对进,但不放弃上海,理由之一是徐州已经是不设防的,而更重要的理由是支那的人心散了。
人心一散,就不可能进行有效的抵抗,所以,这是极好的机会。
看到这份报告的一瞬间,蒋委员长都快瘫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气力。
如果曰本人真这么干了,那这事儿即便黑神军不说,也是瞒不住的,那个后果……――――蒋委员长受着非人的煎熬,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也不好受,他急的满嘴起大水泡。
大本营争执不下,久拖不决,但时间不等人啊!
拖一天,华北修筑的工事便完善一分。
还有,青纱帐越起越高,与黑神军作战,这对皇军的危险简直难以言喻。
松井石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今天,松井石根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参谋长饭沼守走了进来,道:“司令官阁下,大本营的命令下来了!”
松井石根精神一振,他接过电文一看,脸色由晴转阴。拖了这么多天,大本营竟然还是决定放弃上海,真是太愚蠢了。
这一次,大本营没有给他自作主张的机会,命令来自最高处,而且极端严厉,没有丝毫变通的余地。
――――蒋委员长上天堂了,不用住套房了。
一知道曰军进兵的消息,蒋委员长的心脏就开始收缩,及至得报,曰军全部撤出了上海,蒋委员长这才算活了过来。
赌赢了!
每一次在最关键的关头,蒋委员长都会拿出赌徒孤注一郑的劲头。每次他都赌赢了,这次也一样。
蒋委员长脸上花开朵朵,底下人也都跟着大大松了口气。这些曰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莱芜,大张庄镇。
地图覆盖了整整一面北墙,刘帅在地图前默默伫立,锐利的目光在地图上来回移动。
压在刘帅肩上的担子很重,整个山东战场都要由他一肩挑起,而且,今后整个战局的仗好不好打,他在山东打的如何至关重要。
形势的发展真是瞬息万变,谁能想像得到,半年前的一二九师才一万多人,弹药还匮乏,也就更别说重武器了,但现在,他麾下光主力正规部队就有八万之众,再加上各地县大队、区小队等地方武装,加在一起足足超过十五万。
而且,不仅仅是人数增加了,装备也提升了几个档次。现在,就是县大队的装备都不比原先的一二九师差。
刘帅正凝神思考的时候,参谋处长李达陪着李光德走了进来。
李光德是黑神军派驻在一二九师的联络处主任。
他们进来,刘帅根本没有发觉,李达走到刘帅身后,低声道:“师长。”
刘帅转过身来。
李达道:“师长,小李有事要跟你说。”
刘帅冲李光德点了点头,招呼道:“小李,你来了。”
[***]的人就够年轻了,但黑神军的人更年轻,李光德今年才二十二岁,他道:“师长,我们那儿来人了,请您过去一趟。”
刘帅很好奇,他问道:“小李,请我过去有什么事儿?”
没想到,李光德摇了摇头,道:“师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顿了顿,跟着解释道:“他们送来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要绝对保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刘帅更是好奇,他道:“走,我们去看看。”
联络处不远,离师指挥部不到一百米。他们到时,联络处里里外外都戒备森严。
进了院子,李光德给一个年轻人介绍刘帅,道:“王鼎,这位就是刘师长。”
叫王鼎的年轻人给刘帅敬了一个军礼,道:“刘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