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涵是,支那百姓被高度地组织起来了,这才是令松井石根感到浑身发冷的真正原因。
均分土地、三年免税!
现在,松井石根只要想到这八个字,就是天再热,他也感到浑身发冷。
曰本之所以强大,支那之所以积弱,关键的关键就是整个社会的组织程度,现在从山东,他就可以相见河北的境况。
黑神军和[***]经营山东才多长时间,而经营河北,尤其是保定,又是多长时间?
如果可能,松井石根想完全放弃山东,但这是不可能的,大本营根本不可能同意,所以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济南。
松井石根眉头紧锁,他面临了又一个难题:要占领多少个城市,要留下多少军队在山东?
据特高科的密报,到处都有支那人的地方武装,总数多少根本搞不清楚,至于支那人的正规部队,特高科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支那人的正规部队有相当一部分混入了地方武装。
头疼死了。
显而易见,如果支那军队攻击他们驻守的城市,那轻易不要指望有什么援军。这一是因为援军赶到不易,更是因为怕支那军队明着攻城,暗着是为了打援。
被全歼的两个联队,从他们的尸体上看,大都是被机枪打死的,据估算,支那军队极可能有两千多挺的轻重机枪。
如果进了这么多机枪组成的伏击圈,那么,即便是一个师团,也是凶多吉少。
轻重机枪这么多,火炮自然也就不会少。
这么一来,每座城市至少得留一个旅团才保险,而这也就是说,一个师团才能占领两座城市。
占领城市,不占领县城,大本营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如果再连城市也没占几座,那又如何向大本营交代?
可占的城市多了,留守的兵力就得增多,但是,寺内寿一的华北派遣军至今都没能突破长城防线,如果只是他一军进入河北,兵力少了,就更可能误事。
怎么办呢?
松井石根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好消息来了,华北派遣军终于突破了长城防线。
――――太原,一所高门大院里,在一颗枝繁叶茂的古槐下,原四十军军长庞炳勋闭目半躺在一张紫竹藤椅上。
微风习习,树叶婆娑。
看上去,庞炳勋很是悠闲,但实际上,庞军长失魂落魄之极。
半个月前,在手下好多师旅团长的强烈要求之下,庞炳勋把军队交了出去,然后和手下的那些师旅团长一起,解甲归田,成了老百姓。
一个多月前,曰军又开始进攻,可能是知道四十军是杂牌中的杂牌,所以攻击特别猛烈。
庞炳勋屈啊,麻痹的,杂牌连小鬼子也欺负。
坚持了半个月之后,好多军官实在是顶不住了,于是向庞炳勋强烈要求,要求交出军队,退出战斗。
这是黑神军给他们的第二条路,要不想战死,又不连累家人,那就在失地溃败之前交出军队。
实际上,坚持不住的不止是手下这些军官,庞炳勋自己也坚持不住了,所以,也就不怎么经劝,很快就同意了。
交出军队之后,大家就个人顾个人,其中大部分人都到了太原。
没了军队,庞炳勋浑身不得劲,太不适应了。
就在这时,客人登门。
客人是庞炳勋的参谋长李登云,现在,李登云在阎锡山身边谋了个新职位。
李登云是来报信儿来了,原来罗文峪防线刚刚被鬼子突破。
罗文峪就是他们四十军防守的关隘,部队交出去后,就由[***]的部队顶了上去。
李登云走了之后,庞炳勋的心情好了不少,麻痹的,他平衡了。
――――遵化城正北十里是山王庄村。
从长城隘口罗文峪到遵化城,山王庄村是必经之地。
大地里,今年与往年有些不同。今年,清一色,地里种的不是高粱,就是苞米。
不仅如此,往年没人种的犄角旮旯,今年也都种上了。
总之,谁要是想找一块空地,那就一个字,难。所以,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密不透风的青纱帐。
在大路的两侧,在密不透风的青纱帐的覆盖下,条条沟壑纵横。这些沟壑大都是两米宽,看上去很深,里面积满了浑浊的雨水。
在壕沟靠近大路外侧边上,高出水面半米,都修有一道梯台。在一些梯台上,不少拿枪的战士趴在梯台的外缘上。
这些战士都是遵化县大队的,虽然他们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脑瓜顶上顶着的也是县大队的名头,但实际上,他们就是正规部队。
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猴子,你小子他妈最贪,记住了,待会儿你要是敢出去捡枪,老子就一枪先崩了你丫的!”三排长高大虎吐沫星子横飞,正在重申纪律。
“还说我呢,你比我还贪。”猴子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