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跟他有什么关系?愣了一下,杨德昌问道:“立什么法?”
上午九点,杨德昌准时走进了教室,他一进教室,就觉得气氛不对,跟以往不一样,学生们看他的眼神不对。
发生了什么事儿?杨德昌心里发毛,这一节课上的,就甭提有多难受了。
月月手里拿的杂志是《读者》,上一世,韩立洪也迷了三四年,他纯洁的心灵不知被洗涤了多少回。
好之后,小丫头转回头,奶声奶气地道:“爷爷,月月可以问个问题吗?”
当然,这都是假的,包括引用的林语堂的话,林语堂没有说过这种话。
这段经历,只要想起来,心里就有愧,觉得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
杨德昌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浑身冷汗淋漓。
首先,皇帝接见外国使臣是相当隆重的,那位法国使臣就是吃撑着了也不可能说这种话;其次,也是最假的一点,在正式场合,就是九千岁魏忠贤重生,也不敢抢在皇帝之前说话的。
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茶余饭后,有关“假话”的立法在全社会引起了广泛的大讨论。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下课,杨德昌叫住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学生,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会儿,杨德昌的肠子都悔青了,编故事就编故事吧,为什么非要写上个“真实”呢?
这些公共知识分子和各种良心,要是仅仅鼓吹自由冥主什么的,反感的人不会这么多,也不会这么强烈,但这些公共知识分子和各种良心完全无视国家利益而一切绝对以西方为依归
杨德昌最有名的假话,不,是笑话,是一篇名为《三个耐人寻味的真实故事》。
韩立洪笑了,道:“月月想问什么?”
没等皇帝回话,贴身太监姚勋抢嘴道:“这是陛下的恩赐,奴才们心甘情愿。怎可诋毁我大清国律,干涉我大清内政!?”
看完了,韩立洪问道:“月月,你的问题是什么?”
月月道:“爷爷,既然随便就能捡到钱,那怎么还会有非常穷的人呢?”
小丫头一听,从韩立洪的腿上跳下来,跑了出去。
今天是星期三,有他的课。
文笔依旧是读者体,娓娓道来,让人感动之余,对万里之外的雾都充满了美好的想象。
学生道:“杨教授,听说正在立法。”
杨德昌一听,脑袋就翁的一声,他知道他的文章里写过多少假话,而真正严重的是中国立法一点人权都不讲,跟世界的立法精神格格不入,竟然有追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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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洪大汗,对比小月月,上一世,他怎么不去自杀?
而在北方,老百姓更多的则是对那些公共知识分子和各种良心的厌恶。
文章的名字是《伦敦的硬币》,韩立洪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三个真实故事中,最耐人寻味的“真实”故事是这样的:清末,法国使臣罗杰斯对中国皇帝说:“你们的太监制度将健康人变成残疾,很不人道。”
哎呦,要了老命了!
“爷爷,你看这个。”月月把杂志翻到一页,递给了韩立洪。
这个故事太假了,严重侮辱了读者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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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道:“写文章不许传播假话。”
以韩立洪今天的修养,看着这样的文章,依然有想吐的冲动。
“月月,这是骗人的,是胡说八道。”
韩立洪沉默。
儿子和洋媳妇白天要工作,两口子去逛大街,顺便在大街上捡到了不少硬币。
晚上,他们跟儿子和洋媳妇讲了捡硬币的事儿,结果,洋媳妇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然后,儿子给了他们答案:“你们要真拾硬币,每天都能拾到的,但一般的英国成年人都不拾路上的硬币,哪怕是5便士的硬币,因为伦敦也有非常贫穷的人,特别是贫穷人的孩子走失的时候,他们就靠这些硬币吃一个面包什么的,这些硬币其实是一些有善心的人有意无意丢失在路上的……”
文章说的是一对夫妻,当然是中国人,随着儿子和洋媳妇去伦敦。
没有人想得到,“假话”立法在南方赢得了更广泛更强烈的支持,因为南方的老百姓都是久经考验的革命群众,深受砖家叫兽的“真话”之害。
不一会儿,月月又跑进来,手里拿着本杂志。
杨德昌留学德国,在他眼里,德国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是中国学习的榜样,为了宣扬德国,他可以不择手段,“假话”自然不在话下。
杨德昌是北大的教授,教授德文。
风暴骤然而起。
跟着,杨博士循循善诱,并借用林语堂的话“中国有一类人,身处社会最底层却有着统治阶级的思想”来加强他的说服力。
“爷爷,骗人的文章为什么会刊登出来?”
看清了孙女手里拿的是什么杂志,韩立洪的脸有点发热,心里很是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