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淡然一笑,又道:“官家说了,他只能给你一个同中书门平章事的职位,其他的加官他没办法加给你。”
寇季点头道:“明白……”
寇季的一应爵位,已经被他传给了寇天赐。
寇天赐如今身上背着爵,寇季就没办法再获爵。
陈琳传完了圣旨以后也没有多留,他将宫里为寇季准备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官服送到了寇季手里,然后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寇府。
次日。
天麻麻亮。
寇季就穿戴着宫里赐下的官服,坐着马车,点着灯笼,入宫去上朝。
由于天寒地冻的。
满朝文武到了金水桥边上以后,几乎都没有下马车,一个个都在马车里窝着,借着马车遮挡着寒风。
待到上朝的鼓声敲响,众人才下了马车,沿着金水桥入了宫。
到了垂拱殿的时候,殿内的地火龙烧的正旺。
文武官员们脱下了身上穿戴的大氅,入了殿内。
寇季一身紫色官服,在满朝文武注视下,迈步走到了文臣之首。
站在寇季身后的王曾,心里那是五味杂陈。
他依稀记得,当初初见寇季的时候,寇季还是一个任由他踹打的少年。
一晃,寇季就到了中年。
更重要的是,寇季站在了他的前面。
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就在王曾满怀心事胡思乱想的时候。
赵祯已经出现在了垂拱殿上。
陈琳依例宣了上朝,满朝文武依例施礼过后,朝会正式开始。
寇季没找什么存在感,所以什么也没有说。
赵祯也没有特意的点名,让寇季作一番自我介绍。
朝会开始以后,户部、工部等多个衙门的人纷纷出声奏请,奏请朝廷拨款赈灾。
由于正值冬日最寒冷的时候,各地都有降雪。
一些地方还遭了雪灾,朝廷需要出钱赈灾。
赵祯在吩咐工部和户部派人下去核实此事的同时,吩咐户部准备好赈灾用的粮食、衣物等等。
一场大朝会,在商量完了雪灾的处理结果以后,就结束了。
寇季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下了朝,寇季并没有回府。
而是跟着王曾和蔡齐去了政事堂。
政事堂身为大宋的中枢,应该是大宋所有衙门里最忙的一个。
寇季不能像是以前一样将政务甩给手下的人,自己回府上去偷懒,他必须赶到政事堂去坐镇。
到了政事堂。
政事堂的属官引领着寇季在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专用的公房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王曾就出现在了门口。
“寇相不去公堂办公吗?”
王曾人了门,开口就问。
寇季瞥了一眼王曾,懒洋洋的靠在了火盆边上了的座椅上,道:“办公?办什么公?有什么事情,你和蔡相看着处理就行,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我自然会出面。”
王曾被寇季如此不负责任的话给气笑了,“您是到政事堂来坐镇的啊?”
寇季没有在意王曾讥讽的语气,他十分坦然的道:“那是当然。若是事事都需要我处理,那朝廷要下面的那些个官做什么?”
王曾听到此话,居然无言以对。
“你不是有许多大事要做吗?如今你已经坐到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位置上了,为何还不动手?”
王曾忍不住开口问。
寇季淡然笑道:“许多事情,都需要徐徐图之,急不得。”
“徐徐?!”
王曾瞪了寇季一眼,“我看你徐徐到什么时候。”
寇季又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王曾哼了一声,出了公房。
他没想到的是,寇季这一徐,徐到了三个月后。
三个月。
大宋经历了寒冬,经历了年节,经历了柳枝吐出嫩芽。
当王曾忍不住准备去找寇季,好好质问一番的时候。
一骑从西而来,直奔入了汴京城。
与此同时,一则捷报也如同一阵风,吹遍了汴京城。
捷报入宫以后。
赵祯就下令召集了满朝文武。
满朝文武纷纷穿戴着朝服,赶到了宫里。
寇季也在此列。
垂拱殿上,赵祯还没有到。
王曾站在寇季背后,幽幽的道:“寇相爷,您这一徐,可徐了三个月有余。三个月时间,您是什么都没有做。
政务都是我和蔡相处理的。
如今,汴京城里都盛传,您是我大宋第一位泥塑的相公。”
寇季回过头问道:“什么意思?”
王曾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王曾身后的蔡齐瞪着眼,沉声道:“就是看得见、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