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到了廷尉府的方拾遗第一件事先去找了韩唤枝,他必须要做一件事,这件事也必须是他来做。
“大人,我能不能先暂时不去东宫任职?”
方拾遗的话让韩唤枝笑起来,韩唤枝放下手里的笔后问道:“被挑衅了,所以不爽?”
“是。”
方拾遗道:“这个案子,属下想接了。”
韩唤枝道:“我本也没打算给别人,东宫许大人那边我会打个招呼,这个案子你来把它结了,去东宫的时候你也就不会心有挂念。”
方拾遗俯身一拜:“多谢大人!”
韩唤枝问道:“昨夜里又遇到那个人了吗?”
“大人如何知道?”
“猜的。”
韩唤枝道:“他不来挑衅我,便会去挑衅你,但我安排的是针对他来挑衅我,可惜了,如果他是来找我的话,今天你应该不会把案子接过去,而是结案。”
方拾遗问道:“大人也是用疯子的思维去想的?”
“我这大半生见过的疯子应该比你多一些。”
韩唤枝笑了笑道:“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被我逼疯的。”
方拾遗也忍不住笑起来:“属下也会把那个人逼疯,他不疯属下也让他真疯了。”
韩唤枝点头道:“去吧。”
方拾遗抱拳领命,转身出门。
他一路上都在想着,一个自负的疯子在昨夜里见过自己一面后,还能做出来什么更疯狂的事?可是想法再多也只能暂时想想。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把薛昭和薛甄保护好,那个人的最终目标不是挑衅廷尉府,他挑衅廷尉府是为了转移视线,也是因为他疯。
可是此时此刻洛尘羽并不在长安城里,他昨夜里去见了方拾遗之后,寻了一家孤寡老人的宅院,进去之后把老人杀了,然后对着老人的模样易容,一大早就换上了老人的衣服,带着老人的身份凭证出了长安。
他出城很顺利,没有遇到过多的盘查,毕竟没有什么值得人怀疑的地方。
他出城之后走了大概十二三里就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等着,官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他像是一个寂寞的老人一样坐在那看着过往的人发呆。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他没有做任何事,只是在这看着,到了天黑之后他居然也没有回长安城里去,就随便找了个草丛躺下来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还是在这个位置坐着,清晨的时候路上行人不多,他还是看着远处,很专注似的。
如此等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在路上等到了一个骑马往长安城方向走的廷尉,远远的看到那廷尉过来,他就离开坐着的地方走到官道上,等那骑马的廷尉快要到了的时候,他忽然摔倒在那廷尉的马前。
那名廷尉骑术精湛,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廷尉从马背上跳下来,紧走几步蹲下来问洛尘羽:“老人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一下子给摔倒了,真是对不起,把大人吓着了吧。”
洛尘羽颤巍巍的想自己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起来,那名廷尉连忙伸手扶着他道:“我
扶你起来,老人家你可是要进长安?”
“是啊,出门走了家亲戚,老表亲没了,到了我这个岁数,同辈的人一个一个的走了,我儿子战死在北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只好我来走动。”
“老人家,你上马。”
那廷尉听他可怜,又心疼他是死去战兵的父亲,所以扶着他起身上了战马,反正距离长安城也只有十几里的路程,廷尉想着走回去也不会太晚。
“大人,你是长安城廷尉府的人吧?”
洛尘羽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是京畿道清霸郡廷尉府分衙的人,过来送几份案件的卷宗到长安廷尉府。”
那廷尉牵着马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以后出远门的事,能不走动就别走动了,你这个岁数,万一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家里也没有人照看着。”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人关照。”
洛尘羽看了看前后人都距离不算近,于是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说道:“大人,能不能让我下马来,我想去方便一下,人老了......总是会有些把持不住,大人若是有急事可先走,我自己可以慢慢走回长安。”
“我扶你去吧。”
那廷尉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扶着他从马背上下来,旁边就是林子,这地方的环境洛尘羽早就观察好了,他说自己去,廷尉怕他再摔着便扶着他进了林子。
才进林子走了没几步,洛尘羽回头一掌切在那廷尉的脖子上,廷尉闷哼一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睛一翻往后倒了下去。
“谁叫你是廷尉?还是长安城以外的廷尉,你运气真差。”
洛尘羽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解开裤袋把廷尉活活勒死,他不能弄脏了这身廷尉的衣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