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夫,还请你救救我儿子!”
墨医院中,一个老妇人在墨五面前苦苦哀求道,她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
墨五连忙将老妇人搀扶起来,无奈道:“夫人莫急,我等作为大夫定然会尽力救治。不过令郎的病情比较特殊,需要会诊才能决定。”
“多谢墨大夫了!”老妇人连忙感激道。
墨顿摆摆手,进入一个会诊室中,早有一众大夫再等候,墨五将病人的病例交给一众医者。
众医者看着手中的病例,不由眉头一皱,这个病例太过于棘手,而且多种疾病交织,极难医治。
“以老夫看,此病只能慢慢调理。”一个老中医皱眉道,中医虽然见效慢但是稳妥,最为保险。
墨五摇了摇头道:“慢慢调理,也就意味着让患者听天由命!我等医者的天职乃是救死扶伤,不能坐视患者等死,如果给患者立即动手术,墨某相信定然会有痊愈的希望。”
“那墨大夫有几成把握可以治愈!”老中医冷哼道。
墨五摇了摇头道:“恐怕只有三成把握,不过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这个患者就要命不久矣。”
墨医治疗快却急,但是由于条件限制,并未十足的把握风险很大。
“以老夫的意思,既然没有把握治愈,就莫要出手治疗,以免节外生枝。”老中医郑重道。
墨五眉头一皱,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明明有一线希望,就要全力救治,就算这次失败,也可以为日后治疗积累经验,相信总有一天能够克服这种病症。”
“墨大夫是站在医家的立场之上,可病人呢,他们只愿意接受药到病除,根本不愿意承受失败的结果。因为一旦失败,他们失去的是性命。”老中医看透了人间的事故,语气萧索道。
“所以,墨某会将实情全盘托出,提前签订合同,是否进行手术全凭他们自己决定。”墨五道。
老中医苦涩道:“没用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深明大义,明白事理,亲人离世的悲痛,人财两空的处境,很容易将人的理智冲垮,那个时候,我们医者将是唯一的出气筒。”
老中医的话说完,其他人纷纷默然,在这个时代,医者的地位很低,别说是普通人拿医家当出气筒,要是没有治好皇帝的命,连杀头的风险都有。
“所以我们医家就畏手畏脚,故步自封,长此以往,医家的医术再无半点进步。”墨五愤然道。
“这就是医家的悲哀,老夫甚至想把住院制度废除,在老夫看来,那里简直是一个个火药桶,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医家名声尽毁。”老中医心有余悸道,在他一生的悬壶济世之中,见到过太多的黑暗,让他根本不敢赌。
“你们不敢,墨五敢!只要能够让医家进步,只要有一线希望救治病人,墨五都不会放弃。”墨五昂然道。
一把推开会诊室的大门,墨五走出亲自向病人和家属说明其中的风险,最终病人和家属一致决定同意救治。
看着手术室的门重重关闭,老中医不由一叹,自从医家和墨家合作一来,医家就已经渐渐分裂为两派,一种是传统医者,他们小心谨慎,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治疗保守;一种是新兴的墨医,他们作风大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都放弃,甚至认为哪怕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定然也会成功,总有一天可以攻克一种疾病。
“谁人不想药到病除,然而纵然尔等医术高超,却治不了人性之恶。”老中医摇头叹息道。
经过数个时辰的辛苦,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墨大夫!”一直守在手术史外的老妇人立即紧张的上前道。
“墨五幸不辱命!”墨五郑重道。
老妇人顿时长出一口气,连忙大呼上天保佑。
墨五看到老妇人的欣喜若狂的表情,不由会心一笑,能够看到病人家属如此表情,才是他不惜冒险的原因,很多医者顾虑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但是他必须要去做,不但是为了医家,也是为了患者。
“都来人呀!庸医害人了!庸医害人了!”
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和谐的氛围,只见一个粗汉披麻戴孝在大厅内肆意撒泼。
“怎么回事?”墨五上前皱眉道。
还没有等维持秩序的医者回答,粗汉就一把抓住墨五,高声道:“就是他,这个庸医害死了我的父亲。”
“你是说昨天的老人,本大夫早就说过了,他已经命在旦夕,你却不愿意花钱,不同意立即动手术,本大夫只能让你们先住院观察。”墨五皱眉道。
“今天早上那名老人突发疾病,没有抢救过来。”一旁的医者向墨五说明情况道。
不少老中医不由一叹,他们反对住院制度就是这个原因,意外疾病实在是太多了,很容易引起医患纠纷,通常时候,医者都是处于劣势地位。
“胡说,我父亲昨天还好好地能走能动,今天就去世了,好好的一个人,死在墨医院中,定然是你们医院的责任,是你们医院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