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袁耀而言,仿佛是上天的预兆一般,出征乌桓前的好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前头许攸才是传来喜讯,后头又有良才来投。
那田畴一路紧赶慢赶,一路费尽了千辛万苦,总算在袁耀发兵之前,安全到了邺城。
而一入邺城,就当即拜下名帖,要寻袁耀。
这田畴一路风尘仆仆,又有名士之风,接过名帖的士官哪敢怠慢,当即就去寻了许攸。
许攸见了那跑的速度可比士官还快多了!
这许攸自是晓得田畴的。
田畴出名很早,早在初平元年,在其不过才二十二岁之时,就仕从刘虞。
二人虽不算太熟悉,但许攸也知这田畴乃是幽州本地人,对袁耀即将要起的战事,必有极大助力。当即就连忙亲自与袁耀告知,又特地是交待了那田畴的重要性,生怕袁耀怠慢了。
虽然袁耀素来有明辨之才,但万事就怕个万一不是。
...
袁耀自是不会犯下此般错误,拿了拜贴,是当即出门相迎。
遥遥在门口,就见一中年文士立在门下。
虽是有些灰蒙蒙的,一看就没洗漱过的模样,但那挺直的腰杆子,还是能叫人看出来人的风骨。
袁耀是人未至,声先至,才见得个人影,就是高呼起道:“来的可当真是田子泰?”
那人听得呼唤,见袁耀正是狂奔而来,却是遥遥一拜,亦高声而应道:“无终天子泰,闻说殿下欲要北伐乌桓,特地来此,以助一臂之力。”
“哪是一臂之力,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袁耀实在对幽州的情况不了解,尤其对乌桓人的老巢,那更是不了解了。
这下倒是好了,有了田畴这“老马”,那还怕不“识途”么?
又是好言说的两句,直把初次见面,颇有风骨的田畴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算作罢。
随后又叫田畴歇的两日,旋即马不停蹄,带着田畴,发兵征讨乌桓。
...
袁耀出兵的大动作自然瞒不过北方的目光。
乌桓四部首领蹋顿听闻此消息,直就肆意嘲笑了一番,再与边上的难楼,苏仆延,乌延说道:“把那陈朝太子吹的如同战神一般,还说什么百战百胜,深谋远虑。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只晓得逞一时之强,竟欲要主动北征,可叫其知道吾部落勇士之威!”
边上那乌延听得,直是连声附和道:“大王说的不错!吾等地远难攻,那陈朝太子来此,粮草辎重必是不易运输。”
“等其经的半路,吾等可袭其粮草辎重,定可一战灭其兵势!”
乌延为右北平乌丸王,从名义上说,正被那辽西乌桓首领蹋顿压制。
是以这话么...也多少有些拍马溜须的意思。
对此,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就稍微谨慎一些,听得二人都不把那袁耀当回事,还是耐心劝说道:“那袁耀先败曹操,后灭袁绍,必不是个泛泛之辈。诸位还当小心,切不可大意才是。”
“不若先往部内而撤,等其深入北面之地,再给其迎头痛击?”
不想那蹋顿听得还是满不在乎,直呼道:“那什么袁耀毕竟是个小娃娃,与汉人交手能耐是大,却不知吾乌桓一族的本事。”
“只以寻常方式,怕是根本就威胁不得吾等。”
“等其入的北地,就知是何等艰难!”
“届时叫其想退都不得退,灭其在这寒苦之地,岂不快哉!”
“还哪用退回部落?要叫外人见得,只以为吾蹋顿乃是无能之辈,日后还安得在部族中立足?”
蹋顿说这话是有自己思量的。
当年乌桓王丘力居死后,因为自己儿子楼班年岁太小,于是传位给了自己的侄子蹋顿。
蹋顿也不负众望,以其武勇,威吓部落,牢牢占据了乌桓王的位子。
只是如今随着楼班年龄渐涨,部落之中也出现了一些声音,要叫蹋顿把位子交回给旧王之子。
此回蹋顿总领四部帮助那袁谭,一来确实与袁绍一直有旧情,二来也未尝没有转移部落内部矛盾的心思。
一旦自己帮助袁谭拿下那袁耀,则部落声望也到达顶峰,王的位子自然是占据的稳稳当当,也不用再忧心那楼班了。
至于难楼与乌延,乃是这蹋顿的铁杆支持者,听得蹋顿所言,自是纷纷称是。
投票数三比一,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完败。
虽是心中还有忧虑,也只得按照那蹋顿议定之事来做。
...
天仲二年,七月。
袁耀调来了张辽,张绣,加上账下的徐晃,太史慈,以及新降的大将张郃,直发兵往北,先向田畴的家乡,无终县而去。
一路走的大半月,终于率领大军抵达无终县,兵临塞口。
准备出滨海道,过碣石,进攻乌桓大本营,辽西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