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因为救出乐就,又以此在荆州军马中得了一席之地,沙摩柯也是真切感受了汉人的文明社会,到底比起自己那部落先进了多少!
以前这蛮族下山劫掠,也不敢杀到汉家重城里去,看的较多的,也都是一些贫瘠的县城。
比起自己的部落,虽是好不少,但也总归是在其想象之中。
而此番应邀来江陵城内参加婚宴,这才看到了一座繁荣的汉家城池,其中到底是哪般模样。
城内主要大街,都通自城门。大街互相交叉,两旁都是民居府宅。
中心大道上,更是分成官道、民道,井然有序。其中那所谓的官道,其实也就是车道。
是的,这年头也是有车道的,而且是正儿八经的,有轨道的车道。
马车在那轨道上奔驰,车轮就接在那轨道上,便于马车的快速行走。
在秦始皇统一中原之前,列国向来是没有统一的制度的,各地的马车大小就不一样,因此车道也有宽有窄。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规定车辆上两个轮子的距离一律改为六尺,使车轮的距离相同,这就是所谓的“车同轨”。
只是这场面,在那沙摩柯的眼里,可是太有冲击力了。
飞驰而过的马车,人来人往的街道,直把沙摩柯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这还只是一座江陵城啊!
江陵都已经这般了,别说是襄阳,或说是洛阳了!
这人嘛,必然都是向往好地方的。
那沙摩柯今日之所以能如此习汉礼,一方面是诸葛亮与雅可普的潜移默化,一方面也是看到这汉家的能耐啊!
…
几人来的那僻静之处,却听那诸葛亮这才说起道:“这西进一事必是要求大王相助,只是此事倒是不用太是心急。以吾所见,陛下与太子也没那么心急,立刻欲要进伐西蜀。”
那沙摩柯听得奇道:“这又是为何?太子如今已定北方,这天下就差个益州未定,怎么倒是不急?”
诸葛亮笑应道:“正是因为天下已定,区区一个益州,早不在太子眼里,其又何必心急。”
“反倒是这内部,太子先收河北,再伐乌桓,又夺凉州,步子迈的太快,总是要停下看看自己。”
沙摩柯听得心有所悟,却又被那乌桓一词给刺激了,忍不住问起道:“闻说…太子对乌桓人很是凶狠,连斩其王不说,还攻的柳城而去,俘了成千上万的乌桓人当的奴役?”
“何止如此,更有人说是千里迢迢,迁移到了淮南一地,为陛下建设那巨大的纪念碑来了?”
沙摩柯话一说完,当即又有人跟上一句。
显然,对乌桓人的残暴是深入蛮人之心,这隔的天南地北,也时时刻刻关注这消息。乃至都传出袁耀奴役那些乌桓人,去建设袁术那“奇观”的荒诞消息。
诸葛亮听得面上一愣,旋即是哈哈大笑道:“殿下哪里能如此,且不说从那极北之地把万众乌桓人送来淮南是何等麻烦,要担的多少风险,就说殿下仁义无双,也不会如此做矣!”
言罢,也是知道这些蛮人到底再忧心什么,又接着道:“也不怪殿下对那些乌桓人如此凶狠,其族起大军攻伐冀州,差点都困了殿下与邺城。”
“殿下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自是要攻进其那本营而去!”
“而既然杀的柳城,殿下本是能屠戮其全族,只是仁义为怀,才行这宽宏之举尔。”
听诸葛亮这般说的,那沙摩柯想想若是自己换做袁耀,定然也是怒气难平。
千辛万苦攻到那柳城,定然是要灭了那乌桓全族的。
这般一想,倒是也觉着袁耀对待乌桓人还真是放的一马。只是其却不晓得,诸葛亮这句话也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
那乌桓人连着冀州的边都没入,更不要说摸到邺城了。
见那沙摩柯还无所应,诸葛亮也是大笑道:“殿下常是有句话,说是对待敌人,就要毫不留情,痛下杀手。对待亲朋,则该满怀热忱,彼此信任。”
“蛮王与那乌桓人实乃天差地别,又何必在意他们?”
“如今天子诏令赐婚,普天之下,何人不晓吾大陈与部族关系?有的这层关系,却也当真不知蛮王还在忧虑的何。”
听得这话,沙摩柯终究有些惭愧道:“吾也着实担不起殿下如此信任啊!”
诸葛亮听得却道:“如今知晓,却也不算晚。”
“何况如今殿下虽不会着急对那西蜀用兵,大王却也要做好准备。”
“西蜀一战,必是要用大王所部人马。大王若是有心,也可勤加操练,以备日后那定是要来的战争。”
沙摩柯立是保证道:“先生且是放心,若是能用,吾等必是好好为殿下所用!”
这话说着说着,沙摩柯倒也不觉得自己与袁家是越来越像是君臣关系了。
至于诸葛亮,更是不会点破,只是又提出建议道:“这些时日,大王还是留在乐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