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韩烽找到一营长孙德胜,问老孙需不需要让他带封信给岳南军区医院的秋雪同志。
从不怕流血牺牲的汉子,此刻却是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想一口回绝吧,又觉得机会难得,“团,团长,你知道我的,大字不识一个,咱也不会写信啊!”
韩烽道:“这好说,就让政委给你写,或者说田雨不是也在嘛,他和秋雪以前还是在一个医院里干过的同志。”
老孙连忙摇头道:“团长,政委和田雨都是女同志,让她们帮我写信,那太难为情了。”
“那我帮你写,怎么样?”
“哎。”
没想到这粗汉子真面对感情的时候,虽然羞赧,倒也不退缩,韩烽找来了纸和笔,笑着问道:“老孙,你说吧,我来写。”
孙德胜挠了挠头:“团长,你知道我这人儿的,没啥文化,嘴巴笨,也不知道怎么和人家女同志开口,你就看着帮我写就行。”
“可你总得告诉我,你想告诉人家秋雪什么内容吧?”
孙德胜想了好半晌,这才说道:“那就告诉她,我们在东北打了很多胜仗,日子过得也很好,根据地也建立了,现在民众在咱们根据地生活的很高兴,田雨当了记者也来了……我们徐政委原来也是个女同志呢,他还和咱们团长结婚了……”
韩烽:“……”
“老孙,我说你这信上写的咋都是别人的内容呢?你自己就没有什么话想对秋雪说的?”
“这,我我……”
“得得得,我知道怎么写了,你就交给我吧!”
韩烽干脆不问了,指望这粗汉子说出什么你情我浓的话语来是不可能的,他干脆凭着自己的想法代笔。
于是一份孙德胜署名,却又非孙德胜话语风格的信,就这样送到了秋雪的手中。
后来也正是因为这封信,秋雪彻底明白了孙德胜对自己的情谊,只可怜老孙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到后来与秋雪结婚多年? 孩子都有几个了,这事儿才终于在一次闲谈中被两人弄了明白。
感情那些情话说到让女孩子陶醉的那封信? 是团长韩烽写的!
两人一时哭笑不得? 又对韩烽感激不尽,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韩烽写完了信? 也不和孙德胜细说,只是道:“老孙,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把信写好了? 等我回到总部之后? 就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秋雪同志。”
送走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的孙德胜,韩烽笑了笑? 将信封保存好。
接着准备完毕的队伍,在当天傍晚时分出发,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知道情况的只有王文礼、徐梓琳和几个营长们? 就连连排长们也都没有被告知实情。
这没法子? 大家的意思很明确? 团长的存在对于根据地而言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若是让民众们知道韩烽不在根据地了,肯定是有不好的影响的。
送行的只有徐梓琳等人? 望着韩烽一行远逝的背影,徐梓琳在心底期盼着:老韩,一路平安,我会在根据地等着你回来,娶我……
……
今夜的月色并不算皎洁,倒也没有特别昏暗,勉强可以看清道路。
突击队一行经常执行特种作战任务,黑夜里行进自然不存在问题,让韩烽意外的是,杨民这个年轻人倒不是娇生惯养,完全跟得上突击队的脚步。
面对韩烽的称赞,杨民笑道:“虽然我不喜欢小鬼子,可是不得不承认,鬼子在训练方面也远比咱们精妙,我们虽然上的是航空学院,可平常的体能训练一样也不会落下。”
“原来如此,对了,和你一个班的中国飞行员有多少个?”
“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我们一共就只有三个人,其他的都是曰本人。”
和尚好奇道:“那你们那个飞行班一共有多少人?”
杨民道:“整个学院一共有四个班,我们那个班就有四十多人。”
“那一共就有将近两百名学员,怎么就只有你们三个中国人?”和尚疑惑不解。
杨民恨恨道:“这航空学院压根儿就是给他们曰本人开的,就是为了培养他们曰本的飞行人才,至于我们中国人,就是名义上的给出了几个名额罢了。
我们那个飞行班只有我一个中国人,另外两个中国学员也都是在其他的班。
其实要是按照升学的成绩,能进入航空学院的中国人会有很多,只是曰本人从中作梗,往往会淘汰掉我们很多名额,要不是我们这一届有一个曰本老师替我们说话,就连我们这三个名额都不会有。”
“这些狗日的,这是歧视咱们中国人。”和尚怒骂。
杨民苦笑道:“这已经是一种常规现象,不止是在航空学院,普通的学校,平常的社会,一些工作部门政治部门都存在这样的现象,曰本人颐指气使,向来不把满洲国人放在眼里,满洲国人也从来不敢主动招惹曰本人。
慢慢的,有一些满洲国人也就习惯了,习惯被曰本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