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卑职在。"
"你们等一会儿通知全军,这一次对福山城展开攻击,我唯一的命令,就是没有命令!战士们进城之后,由各自管带、队正、队副指挥,一个死了,营中最高军衔之人立刻接替,至于战法,没有!你们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总之一句话,在八月十三日之前,一定要拿下福山城!还有,七万人全军突击,从城门四面同时展开进攻,不留任何预备队!都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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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雨点般的炮弹尾巴上带起一溜火舌,飞舞着降临到城中,在城外都能够听见里面的建筑物被炸开花之后坍塌的声音,从洞开的城门向内看去,到处是炸点,到处是火光,到处是腾起的大团大团的烟雾。
"是,应该,应该。"
两个小时之后,清军停止射击,部队开进城中,战斗爆发。单朝诏带领部队从西门冲进去,进入到城中,迎面接触到的就是日军猛烈而疯狂的阻击。三十余名战士第一时间倒在血泊中,让单朝诏愤怒欲狂,"别停下,冲上去!"
三个营管带都是当年参加过中法越南之战的,知道停留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反而不如死中求活的冲过去,当下不敢怠慢,大手一挥,带领各自营中的战士一边开枪向街道上还击,一边奔跑起来。
"很好,告诉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早上六点钟,作战正式开始。"
"大人,还是商量商量如何对日作战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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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是。"胡小毛答应着,面南而跪,双手接过,展开来看,电文内容很短,只有几句话,"胜败兵家之常,卿不可自抑过甚。新军到日,卿可便宜处置,为国建功。钦此。"
到八月十一日,清军7万余名战士落船完毕,胡小毛等 也从山上下来,顺着从福山城到海边的唯一一条官路直抵营地,一眼看过去,海岸前到处都是清军战士,根本望不到头,"好!有了这么多弟兄,何惧一个小小的福山城?"
夜色逐渐降临在福山城外,大多数战士抓紧这最后的时间进行修整,另外一些人则还要忙碌,首先是要把前度作战中剩余下来的伤患抬上船,找人救治,然后剩余的士兵,也要安排到各自战斗部队中——按照胡小毛所想,应该让这些人也彻底轮换下去,做一番休整的,但张宵和黄能的话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
越来越多的战士加入到奔跑的行列,六个营的部队开始各自进入街中有日本人隐藏并开枪的房屋中,爆豆般的枪声在整条街道上同时响起,夹杂着不同民族的人的惨嚎和呻吟。
龚冕一马当先,冲进一间屋子,进屋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日军正站在自己所在位置的右侧,这时候举枪射击已经不及,急中生智下,身体向右猛的撞过去,在相撞的同时,用手臂向上一挡,子弹打在天花板上,不等日本兵抽身再战,龚冕用步枪的枪托重重的砸在对方的小腹上。后者哼唧了一声,身体弯曲下来,步枪也脱手了,但这个家伙很显然是练家子,双臂一抱,揽住龚冕的腰肢,腰部发力,反向把他托举了起来,连同自己一起,轰然向后倒去!
"那,大帅,这一仗我们该怎么个打法?"
"大帅,福山城中有多少日军?"
说来迟缓,但这一连串的动作只是在两秒钟之内便结束了!轰然一声响,龚冕的后腰猛力的砸在身后的家具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家具摔得支离破碎,龚曼哼都没有哼一声,
清军四支部队,几乎每一支都要比福山城中日军的总数都要多,唯一的缺点就是大多没有经历过实战,眼见前冲的弟兄们倒地不起,心中的惊恐占据了全身,端着枪畏缩成一团,浑身抖动的样子,和吃了烟袋油子差不多。
"这,倒不是很清楚,想来不会少于两万之众。不过两天激战,被我军消灭的,也要在五千人上下。这样算来,日军大约在一万五千人上下。"
八月十二日清晨,隆隆炮声在福山城外响起,清军在福山城四面城门外排列开一千三百门火炮,对城中开始了猛烈的轰炸!
胡小毛在海滩上来回踱了几步,沉思半晌,二度对福山城的作战计划,早在他头脑中酝酿多日,眼下欠缺的,就是把它说出来而已,"项名达、单朝诏、游大琛、陈耀庚。"
胡小毛无声的叹息,"皇上待臣天高地厚之恩,臣唯有粉身以报,不负主知。"
单朝诏勃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部队拥挤在一起,天然的成了日本人的枪靶,"龚冕、朱一琼、张虎仁,带领你们的人给我向前突击,尽快杀出去。"
"军门,新来的部队虽然多,但大多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不如将老兵和新兵组织到一起,最起码,这些人战斗中积累的经验,也是大可以帮助弟兄们面临最初的生死考验呢。"
为电传至省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