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他,身后带着的武士队伍快速解决掉十几个清军步卒,在深宫正树身边聚拢,"派出十几个人去,"他这样吩咐着,"假作是中国人的巡逻队伍。我带人继续上前。等一会儿打起来了,你们担任阻击。"
"哈!"一个叫江泽真治的武士答应着,从队伍中分离出去,转而向后走去。
深宫正树继续向前,清军真是打了太久的顺风仗了,对于这边发生的一切竟然毫无所知,给他们顺利的抵达仓舍前,直到发出呼喝之声,里面才有了声响,"来了,等一等,来了!"
一个清军士兵嘴巴里冒着热气,推开木板搭建的仓舍,从里面探出头来,"干什么?"
"提调军资。"
"怎么这个时候?"士兵嘀咕着,转身入内,不一会儿的功夫,才满心不情愿的把身子从里面挪了出来,透过明亮的光线,深宫正树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有七八个清军士兵正在围炉而坐,身边的矮几上放着酒壶和吃食,热气铺面而来,"好暖和啊?"
"是啊是啊。"士兵答应着,拉开了门,"进来吧,登记造册!对了,你们要什么?"
"很多呢,我进去?"
"进来吧。"值守的士兵绝对没有刘队正那样的敏锐感觉,打开大门,让众人进入到仓场,深宫正树几个更是跟在他身后,进到仓舍之中,还不及其他同伴看清楚进来众人的面貌,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了鼻子前面,"都不许动!"
"这是..."带领在深宫正树进来的士兵一愣,转身欲问,还不及开口,脸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拳。深宫正树好厉害!这一拳把他打得凌空而起,猛撞在中央的火炉上,火炉轰然而倒,里面正在燃烧的热碳、连同矮几上的酒壶、饭食等杂物摔得散落的到处都是。这个倒霉的士兵哼也没有哼出一声,当即昏死了过去。
日军士兵一齐动手,胡乱的把清军士兵捆了个结结实实,堵上嘴巴,扔在一边。正要转身动作,外面突然传来枪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深宫正树大吃一惊,不论如何,己方的动作都要保持高度的隐蔽性,现在怎么会有枪声响起了?听外面枪声之外,开始有中国士兵的呼喊,更知道己方的行动已经暴露,一把抓起步枪,冲了出去。
日军的行踪被发现是非常偶然的事件,深宫正树带人冲进仓舍,剩余的战士在 一个叫栗山丰宣的军曹的带领下逐步向内欺近,不料前行不远,迎面突然出现清军的巡逻部队,为首的赫然是十九营管带贾允谐。这一天晚上是他率队在仓场内巡逻,看见不远处有一支部队成散兵阵型前进,心中奇怪,"喂,你们怎么回事?"
栗山丰宣不会汉语,给对方问得愣住了。急忙回头,用日语低低的声音说道,"谁会说中国话?"
"我会!"一个士兵赶忙快步上前,用汉语向对面喊了一声,"等一等!"
贾允谐不明白对方的部队怎么用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有事就说事,怎么让自己等一等?正在发愣,只听对面说道,"你们是谁?"
"娘的!"贾允谐为之发笑,"你们是谁?这样和老子说话?"
日军部队缓缓前进,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贾允谐直觉的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这并不是对方有任何异动,完全是几十场大战打下来之后的心理感觉,鼻子中哼了一声,"站住!"他大声喝道,"你们到底是谁?干什么的?"
栗山丰宣突然动作,枪声在瞬间打响!贾允谐第一个中弹倒地,口中大声呼喝,"是日本人摸进来了,开枪!"
双方的战士同时扣动手中步枪的扳机,枪声大作中,清军吃亏在人数太少,驳火之下吃了大亏,二十几个战士在不及数息的时间内纷纷倒地,为了生命而挣扎;好在枪声一响,给友军发去了信号,更多的清军士兵从睡梦中醒来,听见枪声,还有些茫然,"是哪里打枪?怎么了?"
"快!有敌人摸进来了,快!"
深宫正树一步冲出房舍,这会儿已经顾不得暴露行藏,用日语大吼起来,"放火!快,放火!"
日军飞快的分出三百人的部队,向着房舍之后,堆积在仓场内,像一座座小山般的军用物资跑去,一边跑一边解下身上的水壶,将里面的桐油用力泼洒上去,随即开枪!火焰瞬间将包围在其上的帆布引燃,舔舐着下面的木箱,像一株一株明亮的火炬,点亮了整个夜空!
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了日军的企图,负伤倒地的贾允谐手掩着小腹上血流如注的伤口,支起半边身子,不合他身后不远处的友军一眼看见,以为是日军呢,扬手一枪,子弹从后背打进,穿透了他的胸膛,尸体当场扑倒,挣扎了片刻,随即毙命。
清军发现了日军的动作,眼看着火焰在夜空中金蛇飞腾,周茂洋大叫一声!"快,赶紧给我上,救火!救火啊!"
雪花被寒风裹挟着,大量的空气涌入火场,使被日本人点燃的火头燃烧的越发旺盛,这里根本没有水源,清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好尚未被敌人点燃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