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七章 左右为难

    王佐道：“既无问题的话，咱就早些把上奏定下，免得朝廷预算确定下来，江南又要捉襟见肘过一年。经历倭寇肆虐和宁王叛乱，如今又面临筹备训练朝廷水师，这两年乃是江南日子最紧巴的时候，上上下下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伯虎，你可得体谅下面这些人的难处啊。”

    王佐叹道：“不是老夫非要来找你，只是陛下定下两年出征之期，这不江南处处都在动员，兵员、粮草和辎重，还有新城造船，这些都不是小事，哪一样不要银子？”

    唐寅不耐烦地摆摆手：“这几日一直未得清闲，明日便是上元节，放你几天假吧。”

    “去哪儿？”

    白夏瞿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解释，“下官道听途说一些事，做不得准，您当然是陛下钦命的南京兵部侍郎，不过沈大人乃吏部尚书，从道理上来说，您受吏部委派也不算错。”

    有人听说此事后，赶紧前来阻挡，却是南京户部尚书王佐。

    这下唐寅无法反驳了，毕竟朱厚照跟沈溪置气，把差事交给他，那他理应承担起责任。

    “唐大人，您这是作何？您来后，一直都是下官在旁照应。”白夏瞿大惊失色，以为唐寅要冷落他。

    唐寅打算次日启程前往新城。

    唐寅板起脸来：“本官除了到江南来整顿军务，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差事，你不知道？”

    唐寅心想：“怎么南京这帮官员都想知道沈之厚的想法？他们如此关心，为何不直接去信问沈之厚本人？”

    唐寅觉得王佐确有难处，跟他遭遇到的困境一样。

    唐寅避重就轻道，“沈尚书对江南之事并无交待，只对在下多有嘉勉。”

    白夏瞿毫不客气地问道。

    王佐道：“那就是有这回事了，不知他对江南之事有何见解？却说他离开江南有一段时间了，南京许多事都悬而未决呢。”

    “嗯。”

    王佐笑盈盈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道：“听说沈国公给你来信了？”

    白夏瞿稍微反应之后，笑道：“那一定是去东边那座城，若是唐大人不嫌弃的话，下官可以跟您一同前去，您看……”

    唐寅没好气地道：“沈尚书对待江南官场的态度，一向都不想插手，即便此番在下来江南，他也无任何指点，这一点王老应该清楚才是。”

    唐寅抵达江南前后，兵部事务近乎瘫痪，若非白夏瞿忙里忙外支应，唐寅可能连眼前这个烂摊子都支不起来。

    唐寅深刻体会了一

    唐寅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王佐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奏疏，摊开来：“你先看看，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且提出来。”

    白夏瞿面带失望之色，却还是点头：“那唐大人您速去速回，这南京没您……没人能撑起来。”

    王佐想了想，道：“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但江南这边的预算至今未批下来，老夫的想法，是咱们一起跟朝廷上奏，尽量把江南这边的钱粮留下，以支应造船和训练水军用度。”

    唐寅否决了白夏瞿的提议，因为他不是很信任此人，正色道，“过去后要忙于军务，一时三刻走不开，南京兵部还有一些事需要你照应。你留下来，本官才放心。”

    ……

    “南京户部每年所做之事，不过是将府库收入整理归纳，没有独立的支配权，一次要准备如此多钱粮，实在是让老夫捉襟见肘，老夫就想让沈国公多过问一下此事，他素有见地，想必有万全的解决之法。”

    唐寅道：“向朝廷申请调拨钱粮，非在下能力能及。”

    王佐神色古怪地打量唐寅：“伯虎可是有难言之隐？”

    唐寅道：“你做得很好，不过本官要出外公干一趟，所以放你的假。”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

    ……

    “王老有何急事，不能等在下归来后再说？”唐寅知道王佐来一定没好事，可惜被人堵在家里不得不见。

    唐寅干脆保持缄默，以此作为抗议。

    唐寅摇头：“王老更应跟朝廷请示，而不该向在下提这些事。”

皇命前来江南任差，你此话何解？”

    唐寅闻言不由皱眉，王佐分明是有备而来，他凑上前仔细看过，脸色凝重。

    “不必了。”

    “没有。”

    王佐苦笑：“伯虎，你才是陛下钦命负责和统筹全局之人，老夫有困难不来找你，找谁？”

    “伯虎莫要着急，老夫不过是就事说事罢了。”王佐感觉唐寅态度不佳，连忙用相对温和的口吻道，“这也跟南京很多事悬而未决有关，陛下去了宣府，好像对朝事没那么用心，这南京之事，沈国公不管，谁来管？”

    唐寅心道：“无论我再想怎么摆脱沈之厚的影子，外人始终把我当成他的人，关键是没有他，我莫说在朝中有所作为，连进入朝堂都是一种奢望。”

    唐寅皱眉：“不过是私人信函，王老你消息可真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