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朱厚照道:“他既然愿意等,就让他等着,王守仁不能放,江彬也不会治罪,看谁耗得过谁!”
……
小拧子提醒一句便缄口,此时他已意识到可能会关系到朝中人事变动,还跟他有关,不能随便过问。
小拧子没好气地道:“陛下都不能解决的事,你们倒有心思……既怕沈大人生病为何不去送衣服送椅子?让他在外站着?”
虽然他的老对手张苑又回司礼监担任秉笔太监,算是很不好的消息,但总的来说张永还是很兴奋的,多年夙愿一朝完成,好像人生也了无遗憾,至于张苑他觉得没什么必要担忧。
钱宁回头看了看张永,希望张永能给个意见,但张永也没好办法,摇摇头不言不语。
会儿朱厚照还有心夸赞沈溪。
张永喜出望外,追求多年,终于一朝完成心愿,位列皇宫所有太监之首。
朱厚照停下脚步,打量小拧子问道:“江彬这两天伤势如何?”
“陛下,可别气坏龙体。”小拧子赶紧劝说。
朱厚照又道:“你东厂的差事,暂时交给李兴,他在京师,朕会让人前去通传,至于司礼监中出缺,就由张苑接替吧,他以前干过掌印,现在让他当个秉笔,如此也不至于荒怠朝事!”
“坏了坏了,越是如此,陛下越会生气,沈大人这么做,不是跟陛下对着干吗?”小拧子感觉情况不妙,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张永和钱宁从行在出来。
“老奴遵旨。”
钱宁对侍卫吩咐:“赶紧为沈大人准备热茶和椅子,让沈大人可以休息一下。”
侍卫道:“还在外面……公公,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得想主意让沈大人回去,要是得了病如何是好?”
朱厚照将其中一份奏本丢到桌上,道:“萧公公年老体迈,不堪大用,所以朕已派人去通知,让他不用来面圣谢恩,直接回清河养老!朕会赐田宅和奴婢,让他颐养天年。”
张永先往大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沈溪还站在那儿后,回头道,“拧公公这一夜都做了何事?怎么不劝劝沈大人?”
朱厚照神色波澜不惊,不紧不慢地道:“掌印太监出缺,就由秉笔接替……张永,你暂代司礼监掌印之职。”
侍卫道:“不行啊,大人,别说沈大人不接受,若是给了,陛下那边如何交差?”
小拧子道:“奴婢不知,不过之前听说伤病差不多好了,已能下地走路。”
小拧子对张永的兴奋多少有些不屑,白了张永一眼。
小拧子着急地道:“沈大人走了吗?”
一直到天明,小拧子睡眼惺忪起床,侍卫赶紧过来给他递上热茶。
“沈大人还没走?”
朱厚照简单把撤换萧敬之事说出来,就往内院去了,似完全忘记沈溪等在宫门前。
本来朱厚照对沈溪的评价很高,却出此恶言,小拧子立即意识到朱厚照跟沈溪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谐。
等朱厚照的背影消失不见,张永欢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小拧子又稍微吃惊一下,未料沈溪的举动居然把宫中的侍卫都感动了,现在世人都站在沈溪的立场,觉得皇帝做的事很过分。
小拧子倒是一直在门口等着,毕竟已进入九月,宣大之地天气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夜里,小拧子让人给沈溪送衣服没被接受,小拧子几次想出来跟沈溪对话,但实在没有那勇气。
当晚朱厚照并未出来见沈溪,去见了花妃,在花妃处过夜,沈溪在行宫外等了一宿。
朱厚照喘了口粗气:“朕本来要定他的罪,结果却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难道现在又要杀了他?真是……朕这皇帝当得真是没劲啊。”
既宠信奸佞,又为了奸佞而加罪忠良,现在有朝中股肱大臣前来说情,皇帝居然避而不见,让肱骨之臣在外吹了一宿冷风。
“陛下,那司礼监事务……”
侍卫苦着脸道:“这不是沈大人不要吗?再者说了,既是来求见陛下,坐在那儿可就不像话了,沈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朝廷,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张永笑道:“多亏拧公公
朱厚照摆摆手:“都这会儿了,沈尚书来宣府,想来朝野皆知,他这是想利用朕来积攒声望啊,或许是他太年轻,需要这种声望,但朕就这么被人白白利用!”
……
“真不知你高兴个甚。”
“张公公、拧公公,陛下请两位进去。”就在三人商量不出对策时,旁边有太监过来通传。
朱厚照跟沈溪已很久未曾见面,本来君臣间言谈甚欢,突然间起了矛盾,好像君臣间最后的信任也消失殆尽。
小拧子着急道:“劝说有用的话,沈大人早走了,能别说风凉话吗?”
小拧子和张永对视一眼,随即二人便往里边去,等见到朱厚照时,这位正德皇帝已整理好衣衫坐在那儿,手上拿着几份奏本,并不见萧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