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手段!”
看到太子就此翻身,那个贱人……就要母凭子贵。她不过是一个宫女出身,自己哪点不如,要屈居于她之下。
二人叩头道:“臣誓死报效太子殿下,至于下面具体如何处置,还请太子殿下示下。”
东厂提督孙暹,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进殿之后对皇太子行礼参见,而对一旁郑贵妃的则当作空气。郑贵妃见这一幕不由暗怒,凤目圆睁。
“不错,此事不能善罢甘休。”朱赓见事情平定也是站出来言道。
福王大怒,但郑贵妃却将他拉至身后。
林延潮想都不想到:“回禀
郑贵妃看了皇太子一眼,又看王恭妃一眼,当年自己宠冠后宫,皇太子,王恭妃二人都要看己脸色,仰自己鼻息,自己高兴他们母子才高兴,自己不高兴,他们母子也不高兴。
“孙督公与骆指挥方才不是有事要禀,请进殿来吧。”
朱赓与沈鲤二人一软一硬配合得相得益彰。
“林先生,本宫眼下只求你一件事,先帝丧期之后,请你让本宫随福王就藩了此余生如何?”
郑贵妃转过头来怒视林延潮。
郑贵妃气得身子发颤,道:“先帝在时,有谁敢对本宫有半分不敬,眼下先帝尸骨未寒,你们就如此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即便东宫建储,自己仍恩宠不减,而今天子刚西去,太子已乘龙上天,林延潮等众大臣则一副保定他的样子。
林延潮正色道:“太子殿下虽未登基,但也是嗣皇帝。我大明堂堂天子,九五之尊,岂容他人胁迫,还请皇贵妃速速寻出传位诏书下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郑贵妃气得浑身发抖,他怒视孙暹,不意对方这么快就转投太子了,这也代表锦衣卫和东厂都支持了太子。
就在这时候,王恭妃从暖阁里冲出,来到郑贵妃连连叩头道:“贵妃娘娘,奴婢给你磕头了,求你不要为难洛儿,不要为难洛儿。”
郑贵妃可怜巴巴地眼望向林延潮。
“皇儿。”郑贵妃揉着福王大哭。
郑贵妃走至殿前,但见她的家人都被官员们索拿在旁殿外。
林延潮上前一步道:“皇贵妃的三位家人就在殿下安然无恙,请皇贵妃不妨站到殿前一看。”
郑贵妃长叹一声不住垂泪,这时候殿内一人已是奔出看见郑贵妃如此怒道:“母妃何人欺负你?”
沈鲤上前道:“启禀皇贵妃,大行皇帝之遗命,臣等自是遵循。但是群臣已是激怒,若是再无传位诏书下落,恐怕殿上无人可再保皇贵妃及家人无恙啊。”
但见郑贵妃凤目圆睁。
郑贵妃脸色一变:“到时……要本宫等到猴年马月……”
不久东厂提督孙暹,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一起走进了殿内。
皇太子也是连忙道:“皇贵妃娘娘,这立太后之事,孤登基之后定会与文臣们商量,到时拿出一个妥当的法子。”
“臣可以保证满朝文武无人会追究此事,否则臣定要参与此事之人追悔莫及!”
皇太子扑在地上,搀扶起满头是血的王恭妃。母子对视片刻,然后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孙暹道:“启禀太子殿下,臣方才听次辅所言传位诏书被贼人窃去之事,立即派骆思恭率厂卫追查,后发现有一名宫人潜离宫中,并藏入左都督郑承宪府中。此事涉关皇贵妃,臣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派厂卫包围了郑府,严加看管,特来禀告太子。现在郑承宪,郑承恩,郑养性已在殿下看管起来。”
而殿下郑承恩,郑承宪,郑养性三人都被方从哲,孙承宗他们轮流威逼恐吓过多次了,此刻眼见郑贵妃出现在殿门前,郑承恩垂头在旁,而郑承宪,郑养性见了郑贵妃则忙呼道:“姐姐(姑姑)救我!”
郑贵妃铁石心肠可以不为所动,但在场大臣们都露出不忍之色。郑贵妃也已知大势已去,命宫人放下皇太子。
王恭妃不住朝郑贵妃磕头,砰砰作响。
太子见此大恸道:“母妃,母妃。”
“大胆至极,方才竟敢挟持太子,窃走诏书!咱家绝不与你善罢甘休。”见事态明了,第一个跳出来反戈一击的竟是司礼监太监田义。田义丢失传位诏书,可谓大罪,眼下必须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孙暹,骆思恭闻言大喜,新君即位,他们正愁着如何表忠心呢,若非林延潮牵线搭桥,他们岂有这保驾之功,一辈子荣华富贵到手了,简直如同白来的一样。
于慎行,宋应昌等大臣立即上前护住皇太子,王恭妃。
“奴婢不要什么尊位,只求你让我们母子二人团聚,平平安安渡过余生。”
沈鲤站出来大声道:“启禀殿下,无论敢欺负皇贵妃,但传位诏书不见,皇贵妃难辞其咎!”
太子点点头,惊惧之色少了几分,温言道:“两位卿家的忠心,孤知道了。”
林延潮仔细看去,无论从面貌身材福王都比太子更似天子,难怪天子更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