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恪拿出一摞厚厚的卷宗,砸在蔡能眼前。
蔡能都快气死了。
自己的人被打了不说,还被对方抢占了先机。
可是,他虽然憋屈,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他可以不买杜荷的帐,却不能轻视李恪。
敢跟一位皇子叫板,离死也就不远了。
蔡能看了看那厚厚的卷宗。
他的属下突然忍不住说道:“大人,你不能相信他们,都是骗人的,当时根本没有外人在场,又哪来的百姓作证,还有,那忤作是万年县衙的,不足为信啊!”
蔡能顿时扭头,吼道:“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蔡能虽然冲动,却不傻。
他算是看出来了,杜荷和李恪是有备而来。
今日这件事,无论他怎么争辩,已经没有意义。
哪怕闹到朝堂中,对方是一位受宠的驸马,一位皇子,而自己,甚至没有人在朝中为自己说话。
不管挣不挣扎,都死定了。
好难过啊!
他干脆不挣扎了。
蔡能叹息一声,说道:“蜀王殿下,杜县令,是我管教无方,让手下人冒犯了管城大队,请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武侯铺这一……”
蔡能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旁边躺在担架上的十个管城,突然哎哟啊呀地喊了起来。
“我的手废了啊!”
“大夫说我这辈子都不能站起来走路了!”
“我的命根子,我还没娶妻啊!”
“我头好疼……”
一个个大老爷们,惨叫连连。
李恪冷声说道:“蔡能,你也看见了,本王的手下,被你的人打成这个样子,有些人只怕活不过几个月,你就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打发本王,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蔡能咬咬牙,“请殿下明示,武侯铺自然会做一些补偿。”
“好啊,既是如此,那就请武侯铺拿出二十万贯,给本王的手下作为补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李恪一拍桌子,“若是拿不出钱作为补偿,今日这件事,本王定要将你武侯铺全部拿下。”
蔡能两腿一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掉落下来。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殿殿……下,二十万贯,这也太多了……了吧。”
二十万贯,就是杀了蔡能,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李恪说道:“那就血债血偿吧,打人者,全部诛杀,武侯铺上下,全部流放。”
蔡能大惊,急忙喊道:“殿下,你无权处置武侯铺,就算武侯铺有罪,也应该由刑部来审问,连京兆府都无权处置啊。”
李恪冷冷地说道:“今日,本王就要先斩后奏,又如何?来人,动手!”
哗啦啦。
周围的管城们,一起跳出来。
个个举着狼牙大棒就要动手。
蔡能吓得都快尿了。
暴躁蜀王,果然名不虚传啊,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时,他突然看见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嘴角微微上扬的杜荷。
蔡能灵机一动:“驸马救命!”
杜荷闻言,突然笑了。
他等的就是蔡能的这句话。
杜荷一挥手。
一根根落到武侯们脑袋上的狼牙大棒,突然齐刷刷停住。
武侯铺的文官跑过来,后怕地说道:“殿下,驸马,有话好好说,不能动手啊!”
李恪瞪了对方一眼,拿起手中的狼牙大棒,猛地推向文官的屁股,“滚,不然本王让你一棍到胃。”
这文官吓得面色惨白,赶紧滚下去。
蔡能战战兢兢地来到杜荷身前,赔笑着说道:“驸马,武侯铺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解决法子?”
杜荷想了想,说道:“倒是还有一个法子,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请驸马明示!”
杜荷说道:“办法就是,从今日起,武侯铺,并入长安管城大队,从此,长安再无武侯铺,而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武侯和管城就是兄弟,自家人的事,就可以用自家人的方式来解决,你看如何?”
蔡能顿时一愣。
老天!
我一心想结交你,你却想吞并我?
其他的武侯听了,也傻眼。
武侯铺,可是独立于长安县、万年县,还有京兆府的存在,直接听命于长安禁军。
管城大队不过是一个没有品级,甚至不被朝廷承认的野生机构。
这就好比,武侯铺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而管城大队,则是来路不明的私生子,现在,私生子进了府邸,不但要拿走家产,还要把嫡长子干了。
岂有此理!
蔡能很生气,却不能表现出来,他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