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听完,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杜构并不想留在长安城?难道,他就不担心你父亲的身体吗?”
杜荷说道:“父皇,自古忠孝难两全,昨日我大哥喝醉了,拉着我的手,涕泗横流地说,其实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登州,与那些海盗决一死战,用一到两年的时间,扫平所有海盗,保卫大唐的边海安宁,让当地的百姓再也不必受到海盗的侵扰,这也是他报答父皇知遇之恩的最好方式……他还叮嘱我说,从此后,他就在外保家卫国,报效朝廷,让我就留在长安城,照顾家父,哪怕他战死沙场,也无怨无悔。”
李二有些动容,继续问道:“你父知道吗?”
杜荷回答道:“当时,家父就在旁边,他全力赞成我大哥的想法。”
李二动了动嘴唇,感动地说道:“你杜氏父子三人,真是一心为国,一心为了大唐啊……若是满朝文武,能像你们这般,那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荷儿,这件事,朕会仔细思量的,你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杜荷行了一礼,退着离开了御书房。
……
杜荷刚回到莱国公府。
杜构便凑上来,焦急地问道:“荷儿,怎样,你跟陛下说了吗?陛下答应了吗?”
杜荷哭笑不得地说道:“大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不会太容易,成败,就看明日的早朝了。”
“你有多少把握?”杜构问道。
杜荷想了想,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父皇会让你继续回到登州,而且,有可能会让你担任登州别驾。”
杜构开心道:“这么说,我还有可能升官?”
“我说的只是可能!”
“可能也是能……”
杜荷:“……”
二人正说着话,却见老傅跑进来,说道:“大少爷,二少爷,方才宫中来人传话,让你们明日一早进宫上朝。”
杜构吃惊地看着杜荷:“荷儿,你真神了……你老实说,你与陛下,真的只是翁婿关系吗?天下驸马这么多,我从未见其他人能有你如此受宠的。”
杜荷没说话,心想,我们不只是翁婿关系,还是合作伙伴。
事实证明,哪怕是富有天下的皇帝陛下,见到钱,也是会心动的。
……
次日。
早朝。
杜荷兄弟二人来到太极殿外,却被告知,杜荷可以随其他大臣一起进去,杜构只能在外等候,等到陛下召见的时候才能进去。
杜构有些哀怨地看了杜荷一眼:“我算是明白了,陛下对你的恩宠,真是天下独一份,别人根本羡慕不来。”
杜荷笑了笑,也不解释。
太极殿上。
杜荷站在最后面,没有得到李二的召见,他就把自己当个透明人一样。
上朝其实很无聊。
尤其是站在最后面的大臣。
这些大臣的位置,靠近门口,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一个字:冷。
外面寒风呼啸。
有几个年迈的大臣,一边站着,一边流鼻子。
杜荷看的只想笑。
早朝的议事,第一项就是民部奏报今岁的赋税收入。
只听戴胄说道:“陛下,近日,民部已经组织人手,核算过了,今岁,各地送到长安,进入国库的赋税,一共是两千五百三十八万贯。”
“嘶……”
满朝文武,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李二也有些惊讶。
李二问道:“戴卿家,朕记得,去岁的赋税,只是一千八百多万贯吧?”
戴胄点点头,说道:“正是……今岁比去岁,多了足足七百万贯的赋税,除了各地风调雨顺外,最大的功劳在京兆府,京兆府施行新赋税政策,今岁的赋税比去岁多增加了四百万贯,京兆府的赋税,达到八百万贯之多。”
“嘶……”
大臣们,气呼呼的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京兆府的赋税,竟然占了整个大唐的近三成还要多。
新赋税政策,恐怖如斯。
一时间,大家看杜荷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这家伙,要逆天啊。
当初,以高士廉为首的大臣们,将杜荷弄去万年县做县尉,本以为,杜荷会被压制几年甚至一辈子。
哪知道,这家伙一反手,就将万年县令高远志弄掉,自己做了县令,又搞出新赋税政策,最后还成了京兆府司户参军。
现在好了,京兆府的赋税增收,有目共睹,这是一个天大的功劳,谁也挡不住。
又听戴胄说道:“陛下,诸位大人商议过,鉴于今岁国库增收,所以,拨付给内库的钱,从去岁的五十万贯,提高到一百万贯。”
说完,戴胄抬起头来。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看向李二。
内库突然比去年增加一倍的钱,陛下一定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