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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朗接过,打开看,看完之后,他眉头也皱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知道朝鲜兵逃散不是那么的简单,果然是朝鲜人狼心狗肺,忘记了大清对他们的大恩,想要落井下石,在后面捣鬼了,哼,老十五出征,正可以好好教训他们一次!”
原来,图尔格督帅两万朝鲜兵,往金州旅顺而来,不想朝鲜兵不住的逃散。到了庄河之后,竟然只剩下三千多人,而朝鲜主将沈器长竟然也是逃走了,图尔格愤怒无比,一边向多尔衮请罪,一边严密调查,因为他清楚感觉,朝鲜兵的逃亡,绝不只是因为害怕和思乡,而是有人在背后唆使和组织。
终于,在追上一些逃兵,严刑拷打,顺藤摸瓜之后,图尔格理出了一个大概。那就是,朝鲜兵只所以成批成队的逃亡,正是因为朝鲜将官的唆使和组织。
而其中最大头的一个人,正是此次朝鲜的领兵大将沈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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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明情况之后,图尔格立刻上报多尔衮。
多尔衮虽然愤怒,但最初的时候,他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暂时隐忍,假装不知道实情,只是严厉催促朝鲜国王李倧,令他再派兵马前往金州,不想就在几天前,多尔衮得到密报,说逃回去的朝鲜士兵在朝鲜国内散播谣言,说“清虏”已经在金州大败,大明王师马上就会展开大反攻,此时此刻,朝鲜应该反正大清,和清虏断绝关系,不然等到清虏被王师大败,兵临城下,就悔之晚矣了。
而朝鲜国王李倧受到影响,已然是起了“背叛大清”之心。
原因很简单,因为李倧实在是凑不出兵马,再派往金州了,他害怕“大清”的雷霆问责,担心被大清秋后算账,既然已经得罪了大清,而大清已经显出颓势,在他内心里,更已经对和大清的主仆关系感到厌烦和羞耻,军心又可用,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机反正!
于是李倧连续数日,秘密召见京畿道总戎使兼南汉山城防御使沈器远,以及一众尊明大臣,商议归明之事。
而一干亲清大臣,则遭到了李倧的冷遇。
虽然李倧行事很隐蔽,但大清布置在朝鲜的耳目,还是将这个消息飞报回了沈阳。
多尔衮怒。
他知道,朝鲜问题不能忍了,必须立刻处置,不然等到李倧作出决定,在朝鲜竖起明旗,事情就不可挽回,他大清的侧翼也就危险了。
虽然大清现在的主力部队大部分都在金州,但多尔衮还是决定派多铎领两千骑兵,前往朝鲜,给朝鲜一个颜色,将朝鲜重新拉回大清的阵营。
朝鲜兵孱弱,朝鲜国王李倧吃硬不吃软,但是大清兵临城下,必然就会吓的腿软。
---就如崇祯十年那一次那样,不管朝鲜人多么雄心,口号喊的多么响亮,只要大清的武力足够,朝鲜人最终还是会屈服,重新对大清屈膝称臣的。而为了严肃整饬朝鲜,给朝鲜一个教训,多尔衮告诉多铎,对那些尊明官员,和暗中鼓动朝鲜士兵逃散的将官,必须斩尽杀绝,严厉处置,决不能轻易放过,免得他们蛊惑李倧。
甚至连李倧本人,如果实在是扶不起,也可以废掉,再立其他王室为朝鲜国王。
三天前,多铎已经率领两千精锐骑兵,往朝鲜去了。
事关重大,多尔衮急写书信,通报前线的济尔哈朗以及洪承畴,并提醒两人注意明军动向。
最后,多尔衮也宽慰济尔哈朗,劝他不必着急,稳扎稳打即可,相信他一定能收复金州旅顺,彰显大清之威,后续的粮草弹药已经在押解途中,不日就可以到金州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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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送到时,济尔哈朗还在高卧,洪承畴看完之后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急忙唤醒济尔哈朗。
第一时间,济尔哈朗只是咬牙切齿,痛恨朝鲜人没有如约派兵两万,以至于他陷入被动,如果有两万朝鲜兵充当头阵,用血肉填充,说不得他现在已经登上北岭了呢。因此见多尔衮派老十五率兵两千,前去惩罚朝鲜王李倧,他心里是很痛快的,其他的暂时还没有想到。
但洪承畴却已经想到了。
“王爷,朝鲜事变,明国怕是不会置身事外……如此一来,辽南战局说不得就会有转机。”洪承畴提醒道。
济尔哈朗不是蠢人,瞬间就明白了,眼睛一亮:“你是说……明国会从辽南抽兵救援朝鲜?”
洪承畴老脸沉沉:“下官不敢确定,不过以下官对明国朝局的了解,以及从隆武帝的行事作风判断,朝鲜有事,明国不会坐视不管,此时天寒地冻,各处港口冰封,距离朝鲜最近,唯一能向朝鲜派出援兵的,只有辽南。如果朝鲜形势危急,必须派出援兵,明国从辽南抽兵,未必就不可能。到时别的不说,金州湾里的明军船舰,肯定是要离开的。”
济尔哈朗眼神一喜,如果真如洪承畴所说,明军船舰离开,大清就可以转向东门,从东门向金州发动攻击,那一来,战事或有转机,只是辽南战事危急,双方正在僵持,这种情况下,明国君臣真敢从辽南抽兵,去支援朝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