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是金自点。
金自点是亲清派首领,李倧三心二意,开城投降,也是他劝说的功劳,虽然他一心向清,但毕竟是朝鲜臣子,忠佐卫和忠武卫也就罢了,如果武襄卫再被逼着出战,朝鲜大臣勋贵子弟都死在阵前,就算此战能胜,但胜利之后,多铎班师,李倧和朝中大臣也非是剥了他不可。
因此他必须阻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武襄卫出战。
在这之前,金自点一直在用目光哀求范文程,哀求范文程说话,但范文程翻着眼皮子,假装没看见,没办法,金自点只能亲自跳出来。
“武襄卫乃我王近卫,负有护卫我王的职责,非我王遇险,不可轻动,求王爷明察啊。”
金自点连连叩头。
有金自点带头,其他朝鲜臣子也都纷纷站出来,跪在李倧(多铎)面前,陈说武襄卫不可出战的理由。
“好吧。”
多铎从善如流,点头道:“既然武襄卫不能战……那就令义兴卫、虎贲卫出战吧。”
义兴卫、虎贲卫是现在朝鲜军中,唯一两支编制还算是完整的队伍,如果这两支队伍再被打废了,朝鲜军剩下的就全部都是游兵散勇了。
但多铎已经放过武襄卫,退了一步,朝鲜君臣也无法再争,明知道义兴卫、虎贲卫会步忠佐卫和忠武卫的后尘,变成血肉残肢,却也没有其他办法。
“咚咚咚咚~~~”战鼓擂响,朝军再一次的出战。
……
对面望楼。
“总镇,多铎驱赶朝鲜人充当炮灰,明显是想要消耗我军的弹药,磨灭我军锐气,而后再一举攻之啊。”
一个参谋道。
“不止,多铎用心歹毒,此举即消耗了我军的弹药,也坑杀了朝鲜的兵力,经此一役,朝鲜十年之内恢复不了元气,即便倒向我大明,也难以对建虏形成威胁。”
“先驱赶饥饿的流民,再利用入的新贼,最后才是那些经年的老贼,而因为流民和新贼数量庞大,官军击破他们就需要付出相当的力气和伤亡,等到官军精疲力尽,闯贼李自成再带着养精蓄锐的老营精锐一冲,官军就挡不住了。这个贱招,李自成屡试不爽,官军虽然知道,却始终没有太好的破解办法。今日一战,多铎明显是向闯贼学习啊。”
另外两个参谋也陆续发表意见。
周遇吉放下千里镜,三个参谋所说,他自然都是明白的,而在这之外,他更想到了几个参谋暂时还没有想到的关键之处。
那就是骑兵。
多铎驱赶朝鲜兵上冲,但他的骑兵却一直都没有动,这不止是在等待最后一击,怕也是有其他用意……
……
“砰砰砰砰!”
面对攻过来的朝鲜兵,明军野战小炮再一次的轰鸣,将一枚枚四磅重的铁弹子,砸将过去。
朝鲜兵掀起波浪般的惨叫,待进到一百步,进入明军鸟铳的射程之后,更是不住的倒下,但因为忠佐卫和忠武卫的前车之鉴,带队的两个指挥使根本不敢后退,他们分出相当的兵力担任督战队,但是有人后退,立刻格杀勿论。
前进之中,倒有一半是死在督战队的刀箭之下。
“英勇,英勇啊!”
“朝鲜勇士,今日让本王大开眼界啊!”
多铎感叹。
朝鲜君臣却都是脸色发白,连金自点都无法附和。
眼见的义兴卫、虎贲卫败了一阵,收拢败兵,再一次冲上去之后,很快又支持不住,又要败退,朝臣君臣都是黯然,一些将官则是暗暗不忿,不过当见到他们的王上李倧完全被多铎控制,王车周边,除了一个具仁垕之外,其他全部都是虎视眈眈的建虏白甲兵,但有事变,从他们的王上到身边的大臣,没有一个能逃脱之后,再多的愤怒也只能压在了心里。
多铎举着千里镜,仔细观望明阵,此时忽然笑了:“明军火器不如刚才猛烈了,他们的弹药怕是不多了……”
多铎能笑,但其他人却是笑不出来,包括范文程。
眼见的朝鲜忠佐卫和忠武卫全军覆没,义兴卫、虎贲卫也已经快被打残,推出去的炮队,在明军火炮的准确点射之下,也已经是没有了还手之力,豫亲王规划的战术,还能成吗?
……
仁川港。
桅杆林立,旗帜飘扬,明军船舰密密麻麻停泊在港口之中。
郑森全身甲胄,正带着几个亲信将官,巡视整个港口。
和后世不同,这个时代的仁川港还是一片荒芜,尤其是冬季,看起来更是一片萧瑟,所谓的码头不过是一些能勉强靠船的大石头砌就,朝鲜驻守的墩台和军舍,也都是又矮又小,根本容不下太多的兵马,所以在周遇吉带兵离开之后,郑森首先要做的就是建立仁川港的防御,以防万一,其次就是扎下营寨,让兄弟们可以在岸上过一个暖暖和和的夜晚。
不过就内心来说,郑森的雄心壮志可不在这里,他最期望的,其实是跟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