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砰砰砰~~”
十几艘停泊在港口里的明军战舰,先后开炮,将巨大的弹丸,砸向岸边防御之前。
舰炮发射时的巨大声响,震动天地。其轰击的巨大威力,更是让人胆寒。
但建虏人的攻击并没有被阻止,一来,他们攻击极快,很快就杀到了防御前沿,和水师展开了肉搏,第二,燃烧的浓烟渐渐弥漫了整个港口,令人睁不开眼睛,无法视物。
原来,冬日东北风凛冽,仁川港恰好在下风口,建虏在港口之前,将所有能点燃的物品全部点燃了,滚滚黑烟扑面而来,不要说船上,就是岸边的明军也渐渐看不到对面的敌人了,只有建虏从浓烟之中冲出,杀到他们面前,他们才能看到敌人,挥刀迎击。
滚滚浓烟,对防守明军极其不利,鸟铳手们循着浓烟里面的声音,胡乱击发,船上的炮手无法观测,因而也就不敢乱放,恐伤及自己人。
如此,效率大打折扣。
“呼哬~~”
几次简单的试探之后,几十个建虏重甲兵忽然从浓烟中冲了出来,用手中的刀斧拼力折砍明军临时竖起的一段木栅栏,这里正是防守的薄弱。
明军急忙补救,鸟铳齐放。
虽然前排的几个建虏被明军鸟铳击倒,更有几人被随之而来的手炸雷轰的血肉横飞,但在他们奋不顾身的砍劈之下,木栅栏还是被他们推倒了一截。
破口出现。
随即,更多的建虏重甲和蒙古八旗骑兵从浓烟之中冲了出来,如决堤的河水,顺着缺口灌入。
明军大惊。
……
三十里外。
汉军旗呼喊劝降,但明军却岿然不动,等汉军旗的喊卒再近一点,鸟铳忽然齐发,将他们打的血肉横飞。
剩余的汉军旗士兵再不敢喊,狼狈逃回。
望着静默的明军大阵,多铎脸色铁青。
“王爷,周遇吉会不会是想要拖到天黑,然后趁夜撤退?”范文程猜测道。
多铎微微释然,现在的情况下,或许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
仁川港。
浓烟滚滚,杀声四起。
建虏重甲和蒙古骑兵,从破开的缺口,疯狂涌入。
“顶住!”
郑森惊怒无比,虽然他治军严格,日常操练不断,但水师官兵在近战搏杀中的表情还是让他十分失望。比起海面的无敌驰骋,水师官兵在陆地近战中的慌乱和胆怯,清楚可见,郑家子弟和福建水手,在海上是好手,但面对凶狠的建虏却是显出了畏惧。
郑森愤怒极了,但此时也顾不上处置,眼见木栅栏被建虏冲出一个缺口,周边军士都逃散,防御阵型眼见就要被突破,郑森带人冲到前方,亲手斩杀了两个败兵,然后挥刀逆冲,迎上了突破而入的建虏重甲兵。
“保护提督!”
提督少家主亲自冲锋,他的亲卫自然不敢落后,都执着兵器,奋勇而上。
只一个交手,郑森就明白,建虏重甲兵果然名不虚传,不但悍不畏死,嗷嗷冲锋,而且重甲在身,普通的刀剑箭矢难以伤及他们,而他们手中的重武器,却不是水师官兵能抵挡,激战中,围在他们身边的水军纷纷倒地,只有鸟铳近射,才能击碎他们的重甲,将他们毙倒在地。
惊怒之后,郑森先是一记短铳,砰的放倒一个冲到面前的建虏重甲,然后用手中长剑架住另一个重甲兵砍下来的大斧,用力向前推,将对方推倒在地,口中大喊:“挡住,谁也不许后退!”
身后马长信杀到,用手中的斧头,将倒地的建虏兵解决。
提督少家主的亲临振奋了周边将士的士气,逃散的士兵被重新赶回了栅栏边,和建虏在栅栏缺口处展开了血战。
双方不住有人倒下,虽然水师官兵倒下的更多,但建虏重甲兵的攻势却是被遏制住了,他们被困在缺口之处,无法突破。
作为主将,郑森坚不后退,他一直顶在最前面,站在最高处,指挥兵马围剿从缺口处冲进来的建虏重甲和蒙古骑兵……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喊杀血雨之中,郑森忽然发现,栅栏缺口处,不再有建虏重甲和蒙古骑兵汹汹涌入了,整个木栅栏的防御,忽然安静了许多,除了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的惨叫,木栅栏内外,好像已经没有站着的建虏兵了。
心中稍松,侧耳仔细听,却发现在木栅栏的前方,也就是浓烟滚滚处,忽然传来了密集而剧烈的鸟铳之声。同时马蹄声急促,大地震动,好像又有一支骑兵大军赶到了。
“杀虏!”
随即,清楚的汉声响起。
郑森惊喜,周边的将士都跳了起来:“提督,是援兵到了啊!”
正常情况,郑森应该立刻出击,里应外合,击溃外面的建虏。
但浓烟依旧,局面混乱,郑森看不清栅栏之外的景象,为防有诈,他没有下令立刻出击,而是一边命令各部严守,一边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