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州。
高斗枢杂站着城头,望着渐渐隐入黑夜的北岭和建虏连绵不断的营帐,面色凝重。
这一夜是年三十,但城里城外,生死搏杀,谁也顾不上过年,只是在晚饭之时,汤菜里多加了一点肉。
脚步声急促。
阎应元奔了上来。抱拳,肃然禀报:“经略,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执行吧。”高斗枢道。
“是。”
……
北岭。
“什么?副镇要我撤退?”赵良栋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
“为什么?”
摸黑上山的传令兵不能回答,也无法回答。
赵良栋也警醒,知道自己问的多余,身为军人,面对长官命令,服从是他唯一的选择。
“知道了,我部即刻准备。”赵良栋道。
待传令兵之后,赵良栋看周边剩下的五百多个兄弟,又看山腰处建虏取暖的篝火,他似乎有所明白--原本,他计划今晚组织勇士夜袭,夺回山腰的,但现在看起来不必了。
“各部搀扶伤兵,依序从后山撤退,本千总断后!”赵良栋道。
“砰砰砰!”
天快亮时,山腰壕沟里的建虏忽然听见山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他们都吓了一跳,以为明军在发炮,急忙隐藏,不过只听见爆炸声,却久久不见炮弹落下。
……
建虏大营。
三十夜。
听到北岭剧烈的爆炸声,建虏众将都是惊起,
洪承畴披衣而起,走出自己的营帐,只抬头望了一眼就大惊:“不好,南军在毁炮,他们怕是要撤退!快,快去禀报郑亲王!”
……
军情会议。
高斗枢的声音在厅中回荡。
“北岭危急。”
“我军兵马有限,在建虏一部分大军已经绕道东门的情况下,已经抽不出兵马支援北岭了。”
“北岭一旦失守,建虏在山岭架设大炮,可以直接轰击城内。我军将失去防守之利。”
“再坚守金州,已经没有意义了。”
“陛下曾说过,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所以本经略决定,放弃金州,退守南关岭。依托南关岭进行防守。”
“只要守住南关岭,就算建虏拿下金州,也无法直接攻取旅顺。”
“建虏没有水师,我放弃金州,他们也是守不住,不敢守的。”
“因为再有二十天,登莱,复州,盖州一代的海面就会冰开,我大明援兵就可以到达。”
“到时。如果建虏还不撤兵,我军就可以袭取复州或者是海州,骚扰切断建虏大军的补给。”
“济尔哈朗是宿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最后他都必须撤退。”
……
今日是大年初一,春节。
天亮了。
隆武五年,顺治六年,来到了。
“杀啊~~”
汉军旗嚎叫着冲上北岭的山顶。
除了旗帜和一些废弃的辎重,山顶再无一个明军。
也就在这时,金州城中忽然冒起滚滚浓烟。
“明人在烧毁带不走的仓储,快,快杀进去!”济尔哈朗大叫。
他清楚知道,在金州和旅顺之间,还有一道南关岭,如果明军放弃金州,全部死守南关岭,但情况不妙了,相比之下,如果明军死守金州,凭借拿下北岭的优势,他有信心在十天拿下金州,将明军全部歼灭,到时他就可以直接挥兵南下,轻松夺取旅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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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