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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
暗夜里,灯火昏暗。
汉军正蓝旗都统李率泰离开住处,带了几十个戈什哈和家丁,准备前往北门城楼巡夜。
暗夜漆黑,夜风凄冷,灯笼照应下,李率泰的脸色很苍白,眼神和表情都是疲惫,作为老汉奸李永得的儿子,他李家在建虏享受荣华富贵,早已经和建虏死死的绑在了一起,别人可以投降,因为投降之后,还可以被大明重新接受,但他家却不行,不说现在,只说他李家当年的作孽,害的大明损兵折将,就足够抄没他们的九族了。
因此,明知是死,李率泰也只能咬牙死顶,又或者,越是到这种时候,人性在没有出路之后的歇斯底里就越发的明显,这些日子,为了严肃军纪,防止有人缒城向明军投降,李率泰已经下令斩了十几人,并将他们的头颅悬在城楼之上,以儆效尤,至于尸骨吗,自然都烹成了军食。
“主子,你快看!”
李率泰刚要上马,身边的家丁忽然惊叫,他抬起头,只见北门的方向,忽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李率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北门,正是他主守的方向。
“快走!”
心知北门有变,李率泰翻身上马,急急往北门而去。
只李率泰一人有马,家丁和亲卫戈什哈都是跑步跟上。
耳朵里就听见整个锦州城忽然都骚动了起来,显然,不止是李率泰,城中所有人都已经是看到了北门的大火----城外重兵围城,城内弹尽粮绝,人心浮动,暗夜之中,城门忽然起火,就是傻子也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城中诸军,虽然已经有了降意,但被阿济格的盛名和八旗兵最后的凶残所压制,众人敢怒不敢言,有心无胆,谁也不敢第一个发动,犹如是一堆干柴,只差一把火、一声铳、一个引子、一个人站在高处,振臂一呼。整个锦州城都会燃起熊熊大火。
因此,北门大火一起,宛如某种特殊的信号,锦州城立刻就骚动了起来。
“快,快!”
灭亡的恐惧驱使着李率泰,他连续催马,但刚走到一半,耳朵里就听见北门的方向传来巨大的欢呼,接着,一队败兵从北门方向逃了回来,见到街中心的他,立刻大哭:“主子,不好了,陈成杀了八旗兵,开门向明军投降了……”
“啊,奸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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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