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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望着哥哥,眼中闪过了一丝愧疚。他当初派人刺杀多尔衮,虽然有激励多尔衮的成分,但同时也是有私心的----虽然他知道刺客骗不过多尔衮,不会得手,但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呢?如果当时多尔衮稍有疏忽,那个刺客侥幸得手了,那么,最大的获益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多铎,多尔衮的死,一定会刺激两白旗,在黄太吉暴毙的情况下,两白旗不将他推上皇位,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这些后续,多尔衮不会想不到,但他却不提,这些年来,也从来都没有表现。他始终将多铎当成最亲近的弟兄。
想到这些,多铎心中的愧疚更多,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多尔衮一抱拳,然后转身大步离开,出了府门,上了战马,说一声:“走!”
马蹄滚滚,镶白旗的精锐白甲骑兵护卫他从海州急急返回,现在又护卫着他急急离开。
多尔衮依然还站在堂前的台阶上,听着逐渐远去的马蹄声,他眼神更加的孤寂和悲凉……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多铎?
抬眼望,东方已经隐隐现出了鱼肚白。
天,马上就要亮了。
“主子,”脚步声急促,苏克萨哈奔了进来,双手捧着刚刚送到的急报。
多尔衮接过,展开了看,看完之后,眼中的落寞变成了怒意,他将急报狠狠摔在地上,骂道:“祖大寿,该死!”
苏克萨哈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多尔衮发这么大的火,但他隐隐能感觉,主子的怒气,一半是为了急报,另一半怕是为了昨夜的大变……
多尔衮愤怒的踱了两步,然后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他低身捡起急报,平静说道:“备马,我要进宫。”
“嗻。”
……
崇政殿。
地板水洗如镜,映出跪在殿中的一个孤单身影。
正是多尔衮。
一夜大变,感觉他更是憔悴和苍白。
“皇上驾到~~”
随着殿中太监的一声喊,小皇帝顺治从后面转了出来,登上了御座。
而垂帘后,太后布木布泰也已经是坐下。
因为天刚亮,光线还不是太充足,所以殿中的宫灯都还亮着,多尔衮微微抬头,借着宫灯的光亮,他清楚的看见,小皇帝双眼通红,俨然是刚刚痛哭过,一瞬间,多尔衮心中冰冷,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拜道:“臣多尔衮,参见皇上。”
“领辅政平身。”顺治小皇帝的声音也有些哑,看来不止是痛哭,而且哭的极其伤心。
多尔衮起身,将昨晚的“乱变”进行禀报。
听到豪格作乱不成,自戕身亡,顺治好像忍不住又要落泪,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豪格带兵谋乱,死不足惜,”小顺治竭力平静:“传旨,免去豪格一切爵位,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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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