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眼见丁奉还敢主动迎战,心下也有三分钦佩,不过他手中的青龙刀,还是灌注了十分的力道,正欲借助战马冲势,狠狠劈砍出去。
然而丁奉显然是久闻关羽拖刀的威名,心知以自己的武艺,要接住其全力一击的拖刀,几乎无有可能。
既然防守必死无疑,那不如主动进攻!
丁奉打定了主意,迈开双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关羽的大刀还未完全挥出之时,他便快步冲到了关羽面前,长剑猛地刺出。
“嗯?”关羽微微诧异,普天之下,竟然还一人敢直缨自己拖刀之锋芒,非但不闪不避,还敢抢先进攻,着实也算难得。
不过即便如此,关羽心中也没有大意,虽说自己和战马都身着重甲,不过丁奉这一剑却是极为刁钻,直接刺向战马的眼睛,逼迫关羽不得不收刀回防。
青光闪过,青龙刀向下挥出,荡开了那一剑,而丁奉也被剑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震得虎口生疼,险些握不住剑柄。
“好个关羽,他这不过是仓促回击,竟也有如此威力,若果真正面对决,只怕我斗不过他五合,便要被斩于马下。不成,我断不能坏了公瑾大计。”
他正思量之时,关羽已然将青龙刀再次劈砍了过来。
丁奉惊慌之际,只得倒地向后一滚,堪堪躲过这一刀,而跟随而来一同攻击关羽的那一批士兵,也全部围了过来,纷纷朝关羽杀去。
关羽神色不动,眉目不展,手中青龙偃月刀,连连挥舞,只见一颗颗人头,高高飞起,仿佛只是在斩杀一群鸡鸭一般。
被关羽这一阵冲杀,江东这些伏兵,自是乱了阵脚,周远等人立刻率领紫金龙骑,重新杀回。
这片山林,远不如西凉和蜀地的山川那般险峻,两侧都是相对平缓的山坡,紫金龙骑这训练有素的战马,可以轻易奔跑上去。
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声传来,紫金龙骑开始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丁奉急忙高呼:“快,鸣金收兵!”
他带着剩余的江东士兵,迅速朝着山道的另一侧退去,可关羽正杀得兴起,如何能轻易放走他?
“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关某人好相与的不成?留下性命来吧。”
他作势正要追击时,秦楚却劝道:“关将军,那周瑜诡计多端,绝非善类,此去怕还有陷阱,而我军连日赶路,人马困乏,依末将之见,还是莫要追击,缓缓图之为好。倘若不慎中计,岂不误了陛下大事,三将军血仇也将难以得报。”
关羽闻言,虽仍旧看不起周瑜,不过此刻的他,早已不是以前那目空一切,傲而无谋之人了,他知道秦楚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大军此来,目的便是击退周瑜,夺回豫州,随后与高顺汇合后,再图南征,自己一方兵力、军械皆占优势,因此须是稳妥为上,不必犯险。
他眉头微皱,目视前方,沉吟片刻,说道:“也罢,伯卿言之有理,既如此,便暂且放过这些江东鼠辈。我等在此歇息一个时辰,再行赶路。”
他翻身下马,亲自取过草料,喂给自己的战马,待战马吃饱之后,他才拿过水囊和牛肉干,来到旁边一块巨石边,坐下准备享用。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嚷了一声:“诶,这里有一块布,上面似乎有字。”
关羽闻言,循声望去,却是麾下一名骑兵,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找到了一块灰白色的布帛,方方正正,倒像是封文书,或是书信一类。
那士兵展开布帛,看了一眼,马上呼喝道:“关将军快看,这好像是孙策贼子给那周瑜小儿的书信。”
关羽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几步便来到那士兵面前,拿过了书信,果不其然,开头便是“公瑾吾弟”,写信之人,定是孙策无疑了。
一旁的秦楚好奇道:“孙策给周瑜之书信,何以在丁奉身上?”
周远说道:“之前探马来报,丁奉乃江东老臣,不久前刚从荆州率领五千援军和一批粮草,来豫州驰援,许是孙策要他带书信给周瑜,而周瑜忙于排兵布阵,应对我等,故此丁奉不及呈上此信,如今倒落入我军手中了,正好看看那贼子有何诡计。”
关羽单手捧着书信,刚看了几眼,忽的脸色一变。
众人见状,有些不明所以,都朝书信上看去,却齐刷刷为之色变。
前面几句话,倒不过是寻常问候,可中间几句,却是谈到了刘赫等几人,将刘赫关羽等五个结义兄弟,一一点评过去。
这在关羽等人眼里,本就是大逆不道之语,可孙策毕竟是敌人,这也并非不可理解,然而其中涉及到程良的几句话,却是彻底激怒了在场所有人。
“彼之三弟程良,草莽野人,徒有愚忠,而不知进退,谅其区区数百虎骑,怎是曹孟德十万大军之敌,竟敢出关迎敌,岂非愚不可及?此燎勇略皆无,不知自量,自讨死路,诚然贻笑大方,当留笑柄于史册尔。兄观刘赫等几人,不过一时侥幸,方有今日,何足惧哉?你我兄弟携手并进,当可扫荡刘寇,问鼎天下。届